这两个，都是使当年那个倔强挣扎在命运之下的少女变成如今堪称扭曲心理的丹枢的因素。

丹衡没有经历过，或者说以现在的记忆来说没有经历过那几次残酷无比的斗争，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丹枢对巡猎与丰饶的信仰转变究竟是对是错。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这位双眼失明的魁首颤颤巍巍地开口。

“大人！我愿意献上一切，只求……”

丹衡看着那因为自己的沉默而感到恐惧的脸庞，思考了一秒，缓缓开口。

“你……会为那些因你而惨死的人们感到愧疚么？”

丹衡看着面前女子不断变化的脸色，沉着脸说道。

“我希望你用最真实的态度回答，否则……”

沉默再次绵延，在无声大笑。

小主，

丹枢的表情逐渐从狰狞变得平静，再从平静变成扭曲，最终化作一声讥笑。

“我？早就不会了！他们就这样坐享其成有的人一辈子都得不来的东西，却不懂得珍惜，我只是稍微偏激一点罢了！”

女人癫狂的声音响起，在否定那个曾经无瑕的自己，在离当年那个纯净的自己远去。

丹衡听着女人声音下的失落和痛苦，微微低了低头。

“这样么……我知道了。”

手中麦穗亮起绿色的光芒，随着丹衡的牵引缓缓飘到灰色的眸子前。

柔和的绿光亮起，盆栽里已经凋谢的花在碰到一丝绿光后奇迹般再生。

和花与绿光一起绽放的，还有眸子里的光亮。

宛如神明降临，天缺者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色彩。

一入眼就是一张秀丽脸庞在光芒下闪着圣洁的光辉，但那对好像燃着火焰的青绿色的眸子里却是厌恶。

与那美丽的眸子对视，这一刻天缺者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泛着红霞的黄昏，和身边的好友享受了片刻的色彩。

尽管那晚之后依旧是血色与黑暗。

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如今再次看见这红霞，却没有当年那股子兴奋和幸福了。

遣散了周围的药王秘传，丹衡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一队云骑赶到，三两下就擒住了呆呆地望着红霞的丹枢。

“赐你双眸，是你前半生的补偿，赐你囚牢，是你罪孽的惩罚。”

眼里燃着的火焰淡去，痛苦和怅然的情绪在心里充填。

这是来自丹枢的情绪。

灵质生物界-星灵纲-无形目-魂精科-岁阳。

岁阳好吸食七情六欲。

收回属于岁阳调动情绪和吸收情绪的能力，丹衡叹了口气。

唉，这身体的成分真是有点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