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尘惊恐的望向了通明阁的方向。
只见远处浓烟滚滚,一眼望去,原有的那些仙府和宫殿,全部坍塌,几乎被夷为平地。
所以,烛阴盏被打开了。
冗月提剑往前踏了一步,和尘的心脏骤跳,他居然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一下,眼眸接触到冗月的视线时,竟然脚底生寒。
他在怕他。
和尘清楚的明白,冗月若今日的发了疯,那可能整个天界都会被他掀翻,到那时,一切都会来不及,更别说夺什么净世莲了,思及此处,他也软了语气。
“阿月,我那都是为了你好,双生劫本就难渡,我是你的兄长,一个小花妖的命,怎抵得上你?”
要不是他是经历者,他真的要被和尘这番发言感动的无话可说,冗月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嘲讽的笑意。
“为了我好?”他低低的重复了一句,而后抬眸,目光如刺,“你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自己心里清楚。”
心中的私欲被他狠狠的撕开,和尘气的脸色涨红:“阿月!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共同为了天界努力,天界在我的治理下蒸蒸日上,这也是父神的愿望,你的身上,也同样背负着父神的责任,你如今与这妖孽站在一起,是想要摈弃这些责任吗?”
这句一母同胞的兄弟,戳的冗月的心里痛极了,十几万年来的相知相识,更像是一场笑话,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一把武器,从花二曲出现的伊始,就做足了提防。
倘若他真的渡不过双生劫而就此倒戈,那和尘也一样会牺牲他。
“兄弟?和尘,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兄弟会用我以命搏来的烛阴盏,囚禁我的心,什么样的兄弟,会趁人之危,剜我之心,断我情根,致使我错杀挚爱!”冗月抬剑,眸光里杀意四起,满口的怨恨,“你欺我,瞒我,利用我,几次三番与魔族女君勾结,对阿曲下杀手,桩桩件件,我今日要一并向你讨回!”
这时,和尘才发觉了一点不对劲,冗月的眉宇之间略显黑气,而他周身那股祥瑞之气,也逐渐被那团黑气侵噬,他不可置信的质问:“冗月!你竟然为了这个妖,生了魔心?!”
暮瑰同样吃惊的看着那个自己望尘莫及的男人,他竟然对这个妖,用情至深到了这样的境地。
沉浸于悲痛之中的九阙蓦地抬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昆仑胎吸纳的天地间的至清之气,身上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浊念,可如今的冗月,却满眼的杀戮之气,他看了看身边已然陷入沉睡的花二曲,不敢相信,原来,冗月失忆,竟是和尘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