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系众多事件算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凡人们撒谎了,而能够令他们配合蒙骗自己的只有在凡人中势力极大的奇珍楼。奇珍楼又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除非凶手与他们有关系。
正巧小天羽郑到被逐出门派,而他的表兄陆扬名又有一把名为破邪的利剑法器,而陆扬名又是出名的嫉恶如仇,而奇珍楼楼主又是陆扬名的父亲。时间、动机、能力,似乎全部具备。全部便能串联起来。
当然,这也只是他在诸多事件可能性中算出的一种,还需去加以验证。
许聪包上头巾,换一身麻布衣裳,扮作老相,在集市上花些银两,买了担麦芽糖,他就将搭布搭在肩上,装作小贩,担糖来到城中唯一的私塾墙边,见要到放学时间,就将手中铁皮敲得叮琅响。
一会便见私塾中有孩童出来,凑了些铜板来跟他买糖吃,更多小孩,哪有什么钱在身上,只能聚在远处眼巴巴望着。
许聪见此,笑咪咪朝他们招手,他们便涌过来。
许聪道:“小孩儿,要吃糖不?”
“要!”许多孩子脱口而出,却又有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说道:“我们没钱,你肯给我们吃?”
许聪笑道:“我有个问题,若答得好,我便请你们吃。”
小孩道:“当真?”
“当真!”
小孩们高兴道:“快问吧!”
许聪便问:“近几个月,你们塾中有没有伴当一直未来上学?”
有个小孩跳出来说:“啊,我知道,布店的王小二没来。”等下又有小孩跳出来说:“酒楼的李狗蛋也没来,他平时身上总有钱,他若来肯定请我了。”
“他们有多久没来了?”
“初春开学就没来,一直没见到。”
许聪又问:“他们为什么没来?”
“说是去走亲戚去了。”
“在哪走亲戚?”
小孩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许聪见此一笑:“哦,来请你们吃。”随后,他用铁片给这些小孩一人敲了一块糖。
他再问一会便收起东西,在小孩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待到走远,他将担子一扔,转到巷角与罗果阳汇合。
“如何了?”罗果阳问道。
许聪道:“确定三分了。”许聪为什么敢这么说?一则,这两个孩子初春开学就未来,时间刚好能对上;二则,布店酒楼都是采买可能经过的地方;三则,凡人一般很少流动特别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若没有大事又怎么会到外地探亲?
罗果阳咨询意见:“然后怎么办?”
“让你家后辈来,陪我演一场戏。”
话说修士有传音手段,罗果阳又亲自召集,他们不敢耽搁,飞快赶到。许聪便将计谋说与众人,如此,如此,既有计划,修士施行效率也是极快。
小主,
话分两头,却说那私塾中有个小孩,吃了许聪的糖后昏昏沉沉,回到家中倒头就睡,家长一看,只见那孩子面色殷红,如欲滴血。那母亲便背着孩子出门欲去寻找郎中。
在布店门口时,却被一人扯住。那人一身道袍,头戴道冠,手挽着拂尘,背上背着一口宝剑,双目大而有神,带三瞥胡子。这人却是许聪乔装打扮。
那妇人骂道:“你这道士,我急带孩子去看病,你扯我良家妇女作甚!?”
许聪连忙放手:“女施主勿怪,我见你背上孩童,有些异样,情急之下拉住你,却不是想冒犯你。”
“什么异样?”
许聪道:“他却像是中邪,不像生病。”
那妇人本就着急,听此一言,眼角逼出泪来:“这怎么好!”她见那道人相貌不凡,这才反应过来,连跪下:“道长拉我,必是有办法救!这孩子回来就这样,怎么也叫不醒,急杀我也。”
许聪道:“也是我与你有缘,下山时,师父给我五尊守护神,叫找五个有缘的童子赠予,可保他们邪异不侵,也算给我积攒功德。如今便送这孩子一个。”
只见许聪从怀里掏出一个泥娃娃,装模作样拿到那孩子额头胸口一滚,却悄悄用法术将其医好。
那孩子竟就迅速恢复了正常,很快醒转过来。妇人拉着孩子倒头便拜,早已吸引了许多人来围观,连布店老板也倚在门口看。
妇人询问要多少银两,许聪却说:“不要钱,只看缘分。”
妇人感激涕零,拜罢拉着孩子回家,将泥娃娃小心揣在身上藏好。布店老板拦她问到:“吴大娘,刚刚发生什么事?”
那妇人见躲不过,就将孩子中邪,道人用守护神将其医好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布店老板想看看守护神什么样,妇人却推脱:“那道长就在那边,何不赶紧去请一个,好过来看我的。”
布店老板见此,寻思也对,在人围拢来之前,先去占住了位置。
此时也又有人来与那道长交涉。
“高人,我们也听到了,那守护神也请予我们些个。”
许聪道:“才说只给童子,你们都是成人,要去无用。”
“我们家中也有孩子,也叫我们请一尊回去,多少钱财都行。”
许聪继续道:“我都说了不要钱财,只是积攒功德。若你家孩子要,必须当面来,拿去才有功效。”
“既然如此,道长千万别走,我去找犬子过来。”
许聪道:“我便不走,诸位若想请得守护神,就都去将孩子叫来。”
听见此言许多人飞似往回赶。
布店掌柜也想要,没奈何孩子现在不在身边,却也只能扼腕叹息。
正在这时,人群中冲出一个老头,跪下便磕头:“仙长!仙长!在下老来得子,小儿却体弱多病,万望仙长垂怜,令小人请一尊神回去,也好保他成年。”
许聪道:“都说非得当面传授不可,你若想要,便去将你家孩子带来。”
那老头放声大哭:“我家离得远,带来时,守护神都被别人请走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