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祁缓缓伸出双手,他轻轻捧起兔软软的脸,拇指带着无限的怜惜,一点点擦去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
此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与痛苦,那深邃的眼眸中,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软软,你听我说,雌性在我们流浪兽种群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帝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微微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们从出生开始,身体就极为孱弱,病痛如影随形,哪怕是最轻微的风寒,都可能让她们在生死边缘挣扎,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不过是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而且据我所知,千百年来,没有一个雌性流浪兽能活过一年。”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几乎听不清。
兔软软听着帝祁的话,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她无力地靠在帝祁身上,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可是帝祁,她是我们的孩子啊,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帝祁抱紧兔软软,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破碎。
他的声音沙哑,眼眶也微微泛红,那是强忍着泪水的痕迹:“软软,我又何尝舍得?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想这个问题,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我更不想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受尽病痛折磨,最后还是逃不过早早夭折的命运。”
因为看着她受苦,他会比她更痛。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兔软软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帝祁,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放弃。”
帝祁看着兔软软,心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缓缓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没有,软软,千百年来,无数流浪兽想尽办法,四处探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没能改变雌性的命运”
兔软软的身体再次晃了晃,像是被这残酷的真相抽去了所有力气,她无力地瘫倒在帝祁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决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帝祁紧紧抱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软软,我知道这很残忍,可这就是我们流浪兽种群的命运。”
兔软软在帝祁怀里抽泣着,许久,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帝祁,声音颤抖:“所以,这么久以来,你每天都在承受这份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