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虽然失去了头颅，但是对于黄帝的恨意却从未消散。

他的手挥动着，似乎想要将一切都劈开，毁灭。

周天宸也在极力的回想着这个名字，“嘶，刑天，为什么想不起来？”

“蚩尤都败了，你还要战斗什么呢？”

对方的语气很哀怨，有一种触及灵魂的失落感，绝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过沧桑巨变，已经暮气沉沉，随时都在等待着死亡的感觉。

“杀！”

虽然身体依旧本能的回答着，但是这一次有了些许的迟疑。

“战斗已经输了，我们应该接受失败。”

此刻的周天宸突然意识到，“你就是头颅？”

身体被这股意识冲击了，它往前走着，但是似乎被什么弹了回来。

此刻看不到，只能够感觉到是类似空气墙的东西，在隔绝着一切。

“别挣扎了，有人让你我见一面，就已经知足了。”

此刻的周天宸也终于想起了刑天是谁，刑天舞干戚，那个失去了头颅却依旧在战斗的神灵。

“不，我要战斗，战斗。”

身体本能的反应，用手中的武器开始向前挥舞着，一下，又一下。

“住手，你会死的。”

“死？”

周天宸此刻还是想控制住身体，但是却失败了。

身体毫无畏惧的挥动着每一下，力量也渐渐虚脱了下来。

“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还要做下去吗？”

“意义？什么是意义？”

身体似乎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他只是拼命的砸着面前的空气墙。

周天宸感受着身体的虚弱，似乎每一下都在消耗着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力量，力气逐渐越来越小。

“你老了，你看不见，但是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老，身躯不再健硕，血液不再沸腾，这是诅咒，封印我的诅咒。你现在离去，还来得及。”

此刻的周天宸听着这声音，就犹如魔鬼的低语，明明是自己的头颅，却偏偏如此消极。

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但是周天宸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这具身体倒下了，手上的武器第一次松开了，之前即便是在湖边坐着，也都没有松开过的武器。

“哎，对不起。”

身边传来了最后一声道歉，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刚刚头颅的声音，而是那个老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