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说:“大概就是四个多月前,具体时间我忘了。我原先是在珍珠港海军基地服役,参加过西南太平洋战争。战争胜利后,我随部队回到珍珠港,然后退役留在火奴鲁鲁就干起了出租车行当。我是这个村子唯一一个到过火奴鲁鲁的人,也是唯一受过正规教育的人。”说到最后一句,那男子一脸自豪。
“那天上午,我开车路过国王街,就是伊奥拉尼宫前那段,见你未婚妻抱着一个婴儿,和两名修女站在路边,其中一名中年修女朝我招了招手,我把车开过去停好,她们三个就上了车,那名中年修女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
我问她要去哪?她说去机场。路上我问她们是不是要去赶飞机,那中年修女摇头说不是。然后我又问她们是哪个女修院的?那中年修女却怪我多话,让我开车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我见她板着副脸孔,也就不好再跟她攀话。当时我还以为你未婚妻也是修女,跟别人在外面生了私生子,所以她们讳莫如深,不好说出是哪个女修院的,以免传出去有坏名声。转到了泻湖路后,那中年修女忽然改变主意,让我一直往前开直到泻湖路南端尽头。”
铁济堂为了寻找夏蕾把檀香山地图都看了个稀巴烂,对它的大街小巷也记得个七七八八,知道泻湖路紧挨机场东面,其南端尽头一箭之外就是茫茫大海,一时却想不明白那中年修女怎么要在那个地方下车,不禁便问:“她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下车呢?”
那男子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没问她们,就算问了那中年修女肯定又会怪我多嘴。当时到了目的地,她们三个搜光了所有口袋,才勉强凑够车费钱给我。我看她们个个养得皮光肉嫩的,虽说是修女却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尤其是你未婚妻,看起来就是出身有钱的人家,没想却是那般穷困,实在让人想不通。”
铁济堂不想费时跟他说这个原因,却问他:“你既然在火奴鲁鲁开出租车,那5月下旬我们在火奴鲁鲁的报纸,和电台上登发的寻人广告,你没看到听到吗?”
那男子说:“我在5月15日那天,就离开了火奴鲁鲁到亚特兰大去了,直到今天才回来,要不是刚才在这里碰上你们问起,我都快忘了这事。”
铁济堂获得这个信息,心头大悦,当下感激说:“真是非常感谢你给我提供这个重要的信息。”转而却问上一句:“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
那人微微笑说:“不必客气。我叫阿米纳尼,你们呢?”
铁济堂和莫莫各自说了英文之名。
这时,两名村民搀扶着一个气息奄奄看似酋长装束的人走过来,看他脸色,铁济堂已然知道这人已是病入膏肓,没有几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