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先前也看到了萧凡打120的行为，与其他人看到自己面前倒下一位老人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拍视频录下证据不同，所以老头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了些好感。

“学生都回学校了，也没什么人买了。”老头笑着回应道，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临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我看你这还有不少，给我来一点吧！我正好早上送孩子上学迟到了，没来得及吃早餐！”萧凡说道。

老头闻言，停下了推车，熟练地给萧凡装了一盒炒粉。

萧凡接过，拿起了筷子，直接就蹲在了路边吃了起来，半点没有在乎形象。

“嗯！好吃耶，这炒粉炒得一点都不油腻，好吃！”萧凡不吝赞许。

老头也干脆蹲在了萧凡的边上，笑着道：“小伙子，我看你很是顺眼啊，你啊，是个好人，不多见咯！”

萧凡吃着炒粉，回应道：“哪里的话，你才是大好人呢，我只是打了个急救电话，如果不是你出手救的她，她可撑不到救护车来！”

“哦？小伙子，你也学过医术？”老头颇感意外道。

萧凡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看起来医术挺高明的，为什么会在学校附近卖早餐？”

闻言，老头叹了口气：“有什么用呢？学了一辈子中医，到头来却不能给人治病，其他的也做不了，只能卖卖早餐才不会被饿死。”

萧凡眉头紧皱，他听出了老头话里的端倪，并不是说老头不想救人，而说的是不能救！

于是他疑惑着问：“为什么不能救？”

“没行医资格证，十几年前，我也因此被罚得倾家荡产，我那老伴也因为治不起而死了。”老头情绪有些低落，抹了一把泪，

“我明明可以治，但是我不敢治啊！他们不允许我治，说只要我敢治我那老伴，就把我抓起来，我连自己的老伴都不能治，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萧凡张了张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半晌后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办一张证呢？我想以你的医术，办个行医资格证不难吧？”

“确实不难，考脉象病因，考穴位针灸，考药理药性，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关键是还要相应的学历，还他娘的让我考英语！而且考不过就不给我资格证！我生在华夏长在华夏，以后死了也葬在华夏，他们为什么要我去考一门从来没学过，也用不上的语言？”

老头说着，站了起来，身形显得有些佝偻：“中医不行咯，甚至比不过外国的中医，现在学中医的学生，你要没去过岛国那边留学过，学西医的一样瞧不起你，明明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却没别人学得好……”

老头推着小推车，越走越远。

萧凡看着他那单薄的背影，也看出了他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