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添麻烦。
掀开被褥准备下床,温楚砚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赤着,下半身只着一条裈裤,裈裤为丝质,材料轻薄,白色几近透明。
若隐若现。
下一瞬,温楚砚重新盖上被褥,不自然的神情里,带着说不出的难堪,“我的衣裳,你脱的?”
哪怕是民风开放的齐朝,也会有诸多保守之处。
就算对象是一个男的。
意识到温楚砚不自在,修柯语调平稳,“大夫说高热不能裹,才给你脱下来,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温楚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情已恢复平静,“我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有些不适应,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修柯。”
“修柯…哪个修,哪个柯?”
“修身洁行的修,南柯一梦的柯。”
修身洁行,南柯一梦。
温楚砚点头,介绍自己的同时不忘再次道谢,“我姓温,名楚砚,楚得楚弓的楚,磨穿枯砚的砚,修将军,谢谢你。”
“不用。”
“我烧了多久?”
“一天一夜。”
“这样啊。”温楚砚露出得体的笑容,“我想回梨园,方便将我的衣裳还给我吗?”
修柯皱眉,“你的身体还没康复。”
虽这么说,但温楚砚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甚至有种比生病前的自己,还要精力充沛的错觉。
“回梨园休养也是一样,已经叨扰你一天一夜,再叨扰下去就不合时宜了。”顿了顿,温楚砚又说:“我很感激你的照顾,但无功不受禄,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可随时跟我说。”
温楚砚在跟他划清界限。
毕竟对温楚砚来说,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生病醒来,发现照顾自己的是一个天天听他戏的陌生人,正常人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吧。
修柯能理解温楚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