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吹起,黑底红字的“李”字旗迎风招展,一营的骑兵一马当先,人员散开,率先包围了所有的毡房。
手持弓箭的骑兵在马背上防备着,步兵则提着长戟进入毡房中,不论老少,见人就捅。
号角声响起时,贺兰渊的一个伴当名叫古力扎的,猛地惊醒,跳了起来。
这里四五千人都是他在管理,这么多年,从没出过纰漏,可是昨天却丢了这么大一群牛羊,就算他是贺兰渊的伴当,恐怕也难逃怒火。
一晚上的噩梦,让他有点分不清这时是在现实,还是依旧在梦里。
兵器的格斗声和怒骂声、惨叫声开始清晰地传入耳中,古力扎清醒过来,连忙拿起放在床头的大刀,就要冲出毡房。
从梦里醒来终于察觉不对的奴隶,也反应过来,开始拿起武器奋力搏斗。只是他们向来只擅长于马背作战,对于这种近战,却和训练有素的山越国士兵相差甚远。
奔跑出毡房的北燕人,被守在外面的山越国骑兵轻松地当成箭靶,几乎是箭无虚发,人人的小腿大腿都中了羽箭。
只要留有命在,这些俘虏医好后,就是一个劳力。如果不是形势严峻,山越国的兵将并不会赶尽杀绝。
天色渐亮,鲜红的血液汇到一起,形成蜿蜒的小河,透过毡房,浸染了绿色的草地。还有许多飞溅的血滴,洒在毡房上,如同泼墨作画一样,染出朵朵红梅。
一场战争,以绝对性的压倒优势,山越国杀敌八百,俘获近四千人。
这是近年来很少有过的一场大胜,山越士兵以极小的伤亡,换了这战绩,一时间人人扬眉吐气,精神振奋。
多少年了,只要是北燕出动,基本都会赤地千里,人烟不存。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并不好闻,但得胜的一方只顾着沉浸在喜悦中,又哪里还会嫌弃。
李钰和王副将心中激动,又命令士兵立刻打扫战场,准备回去。看着喜笑颜开的王副将,李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要不是古月送来的几千匹马,他的骑兵一营,哪里能配置到足够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