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看向蒋晓:“找彩蝶过来。”
蒋晓应声,转身正要去,便听见彩蝶的声音传来:“公子,不是她。”
徐书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屋里,没听见动静,便追问那妇人道:“你昨天见到沐京华都说了什么?”
“可都还记得?”
“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再给我说一遍。”
“不然……”他随手取了发间的簪子,直朝那妇人射去。
簪子乃是银制,划过那妇人脸颊,利落地留出一道伤痕。
妇人痛得扭脸,抬手摸到一脸血,登时不敢吭声,只道:“我只是个上门说媒的,我昨天没见过沐京华。”
徐书哦了一声,扯下腰间玉带上镶嵌的玉石,又朝那妇人射去。
玉石击中她膝盖,妇人反应不及,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徐书则向前几步,慢条斯理地坐在了院中石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人,冷声道:“不对。”
做了这么多年媒婆,张媒人十分明白何为审时度势,她立刻倒戈,合盘托出所有打算:“是沐哥儿的后娘和爹,让我来给沐哥儿说媒,宜春楼倒了,沐哥儿现在是自由身,又是未嫁,自然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公子您息怒,他们那边倒也不是想将沐哥儿许配给什么鳏夫老汉,只说您若是喜欢,顺便赏他们点银子。”
“您是富贵人家,手指缝里露出些来,也够我们庄稼人吃好一些了。”
“是吗?”徐书挑眉,“那你吃多少回扣啊?”
张媒婆顿时汗流雨下,哆嗦道:“公子,我只是个媒人,能吃个二成都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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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成?”徐书呵呵直笑,“那你看看划破你脸的那支银簪加上打伤你腿的那块玉石,够不够你的两成?”
“若是不够……”徐书又从腰带上弄下来一个,“本公子继续赏。”
张媒人傻在原地,只觉浑身冰凉,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该死的沐马氏,竟传她假消息来害她。
是谁说这位徐书徐公子秉性温顺,不爱生事的?是谁说沐京华在他这边不过是个跑腿干活的管事?到底是谁说的?
张媒人一动不动,徐书似乎也耐心十足,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忘了她存在一般。这让张媒人心底更凉。
她颤颤巍巍抬头去看,却见院中一片空荡,原本在的人竟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剩她一人跪在地上,像个受刑的囚犯。
张媒人却觉如释重负,慌里慌张站起身来,就想往外走,可才走了一步,便听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接着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张婆子,好久不见。”
张媒人的心猛然一沉,立刻想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可一时又不可置信。
不是说这沐京华是个哑巴吗?何时,何时竟恢复了声音?
她动作僵硬地回头去看,果真瞧见沐京华立在徐书身侧,神态倦倦,眼圈发红,却颇有一股官老爷的气质。
张媒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徐书,立刻便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咧了咧嘴角,尬笑道:“沐哥儿,当真是好久不见。”
“您这脸是怎么了?”沐京华问。
不等张媒人回答,徐书便道:“不必理会,吃饭去。”
沐京华便点头,不再看她。他们就这么径直走向她,又在她身边错身而过。
太阳缓缓升了起来,有温暖的光打在通体冰凉的张媒人身上,给了她一丝回神的勇气。
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很想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在他们前面,跑出这个地方。
可连给她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突然便有一个黑影闪到她面前,那黑影扬起一道光,亮堂堂地人心慌。
甚至遮过太阳,让世界猛然黑了下去。
“徐书。”玄二看着眼前突然晕倒的女人,无奈道,“如何?”
徐书回头看了一眼,没见到鲜血四溅,有点诧异:“晕了?”
“自己吓晕的。”玄二嗯了一声,收回了手里的长刀,有些可惜,“没能试试刀。”
徐书却笑:“不急,后面还会有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