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仪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她抬起头,一脸焦灼的望着蓝子若。
蓝子若显然担不起这样厚重的期待,她并不理会宋嘉仪目光中的期盼。
“你说的不错,原本将你换到宋嘉仪身上这件事情,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会出现任何后遗症都不足为奇。”
“所以日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宋嘉仪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她沉默着低下头,眼底一片黯然。也是,她原本就不该抱有希望。
“但我会尽量满足你最后的要求。”
说罢,蓝子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揽着那只精致的手包,袅袅娉婷的出了病房,一如她来时那般优雅。
出了病房,蓝子若便掏出电话开始拨号,冰冷的眸中犹如山涧里的深潭,幽深不见底。
“是记忆侵蚀,你去好好查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蓝子若走后,病房重新归于安静,宋嘉仪面色苍白的凝视着窗外攀爬的爬山虎,有几株隐隐爬到窗边来,大有登堂入室的意思,这可不就与她相映成趣么。
喧宾夺主,登堂入室。
宋嘉仪从沙发上起身,随后走到病房西南角的落地柜子旁,取出早先藏在里面的画架,摆到正对着窗户的位置,调色盘里的颜料已然干涸,她叹了口气,重新取了颜料开始调色,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将满腹心事都藏于阴影之下,教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调好色后,她对着窗外的明媚春日,缓缓在画布上落下一笔浓墨重彩,每一笔都和这春色有关,每一笔又和这春色无关。
春风乍起,吹到宋嘉仪的脸上,缓缓吹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西南角开放的柜子里,一叠画纸被风吹的翻涌起来,露出了画纸中男子英俊的面庞,亦吹起了画纸中隐藏的秘密。
顾筠然醒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头顶黑白棋格的天花板,那是自己的卧室,他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