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太过苍凉,宋晋远不忍再看下去,拍了拍顾筠然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走吧!”
顾筠然转过头,呆呆看着他,视线里透着机械与麻木。
宋晋远深吸了口气,对他摇了摇头:“你现在逼她,也没有用的。”
说罢,宋晋远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眼下的状况他也十分担忧,但总好过顾筠然那般绝望。
“你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也不差这几天了。”
“给她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宋晋远连绵不断说了几句,才看到顾筠然僵硬的脸上有冰雪消融的迹象,眼底仿佛多了那么一丝温热,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
“走吧!”
现实往往不如预料中那样好,次日上午,江明跃带着评估报告重新踏入宋嘉仪的病房,得到的依旧是不耐烦与谩骂。
这一次,宋嘉仪直接摔了平板,又将正在注射的吊针拔掉了,随后抱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嘴里大喊着:“滚出去!不要把向日葵放在房间里!”
她癫狂的状态令江明跃感到诧异,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导师蓝子若的求救电话。
令人意外的是,接电话的是个声音冰冷的男声,他立马听出对方是阿寿。
若干小时候后,一个干瘦的男人敲响了江明跃的诊室门,他将手中的注射器递给他:“小姐还没完全恢复,没什么事情暂时不要打扰她。”
阿寿是看着江明跃长大的,对他来说便是长辈,长辈的话自然不好反驳。
江明跃郑重点了点头,又指着手里的注射器道:“那这个……”
阿寿平静的面容不起一丝波澜:“小姐说,把这个给她用了,会令她平复许多。”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脸部肌肉牵动甚少,也没什么表情,面部十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