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千诺转头看向季星河,飘扬的夜风中,她抬起了手里的啤酒罐,“那要不要跟我碰一下?为我们都有的另一副面孔。”
“为我们都有的另一副面孔!”
季星河转动手腕,易拉罐随着惯性斜斜碰上了千诺的,两人都仰头喝了一大口。
夜风还在吹,九月的天空上有星星,并没有很亮,但是偶尔能看到他们忽闪一下。
“对了,那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那么着急来医院?而且直到现在你都在,你明天不用上学吗?”
季星河换了个姿势,两只手都搭在了栏杆上,易拉罐在他两只手中间晃荡。
千诺低头,拇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易拉罐。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奶奶病危,那天晚上病情突然恶化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她的口气轻松,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让人完全听不出情绪。那么大的事,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可是她那天晚上明明那么着急,甚至于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他在车上叫她,她压根听不见。
季星河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喉结,他尽量注意着自己的语气,“对不起啊。”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
“你说什么对不起啊。”她轻轻说。
千诺心想,你不是也没有好到哪去。
“请假了吗?”
“嗯,请了。”
“哦。”
“你呢?你现在这状况,不打算请假吗?”千诺看着他那只缠了厚厚纱布的手。
“我早习惯了,这点小状况还不至于打乱我的节奏,明早直接从这去学校也没问题。”季星河举了举自己的右手,对那个伤口不屑一顾。
这点……小状况?这只能算是小状况吗?
这一瞬间,千诺开始怀疑自己一整夜的猜想和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