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病快快瘫在座位上的人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清醒了,但又没完全清醒。
她一只手把着车门,另一只手提起来裙摆悄悄把腿迈了出去,仿佛只要她不发出声音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被任何人发现。
四目意外隔空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定住。
片瞬死寂之后,车上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冲下车,抓起随身的小挎包落荒而逃。
刚弯身从货架上找出东西来的店员站起身正要扫码,眼前一道黑影疾速闪过。
她感觉到迎面一阵凌厉的风呼啸而过,刘海都被吹得飞起来,只来得及抓住门前那声铃铛:“先生!醒酒药您不要了嘛?!”
纪晏臣是在一条巷子里把人堵到的。
这条胡同距离停车的位置最多也就一百米,她体能还是跟高中时一样的差,自暴自弃弯腰喘着粗气,哀哀怨怨看着他,秀挺鼻尖上热出了细汗。
纪晏臣呼吸也有点重,但跟她不是同样的原因。
他垂眸望着眼前这张精致又疏离清冷面孔,简直难以把她跟刚才的一系列蠢事联系到一起,没忍住开腔嘲讽:“在警察面前诈骗还逃跑,真有你的,宋时薇。”
宋时薇有气无力哼了声,因为刚刚完败的追逐战羞恼生出破罐子破摔之意,抖着乏力的腿腕站直了强撑出气场:“我是守法公民!我有人身自由!”
“守法公民你跑什么?”
纪晏臣冷声训她一句,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要拽她,她扭着肩膀躲开,晚风却好事儿地将她发尾送一缕到他手中。
他指腹被柔软刺了一下,眼底因为她下意识的躲避而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