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和潘逸杰不约而同看向声源处,发现是个发色灰白、戴黑框眼镜的中年学者。他也和陈武一样,是断鸿高中的副校长,不过他主管教学与科研,而陈武主管德育与安保。两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连最迟钝的校职工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存在着竞争关系。
“王以宁,”陈武看着眼前这个斯文的学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的猜测,“学生知道我们要对四大凶兽开战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说了,”王以宁文质彬彬微笑道,“不要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要过度敏感了。”
陈武直视王以宁的眼睛,“过度敏感?你是在说我?”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王以宁丝毫不惧陈武的目光,“参与拟定计划的人这么多,有几个口风不严的又怎么了,很正常吧?”
陈武没来由地对王以宁的态度有些厌恶,觉得这老家伙就是来捣乱的,“可是......”
“有些人呐,”王以宁直接打断了陈武,“明明已经身居要职了,却还老想着再进一步,进步不了就觉得周边有人害他,你说这种人是不是神经过敏呢?”
陈武脸色一沉,这老书呆子还真是来找事的,“大家都是同事,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话不要说得太难听吧?”
王以宁微微一笑,“我谁也没说,不要对号入座。我只是刚刚翻了翻文献资料,看到历史上的权臣们斗来斗去,有感而发罢了。没别的意思。”
陈武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骂出来。他最烦这帮读书人的就是这点,阴阳怪气的,骂人也不敢正面骂,夸人更不舍得大方夸,反而欺凌弱小、谄媚权贵,对待弱者就骂得大声,对待强者就笑得卑微。这要么是心理变态,要么是精神拧巴,要么是又心理变态又精神拧巴,反正就不可能是个正常人!
“行了,说正事,”王以宁避开了陈武几乎要着火的目光,“‘鱼’在深安市出现了,督察部的专员赵培恩已经拿到了手,却又被外人抢了。专员重伤,我们必须再派人把东西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