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拉长了声音:“我说咱村木事——如今省城兵武元帅最得宠滴八姨太,是咱村出去滴闺女,现在即将临产,听说还似个男娃,那兵武元帅高兴滴不得了!咱到时候估计少不得上一份礼呐!”
陈宴愕然:“这……不是……哪家的闺女?”
老爹挤眉弄眼:“村西头王家滴三姑娘,你忘啦,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哩!”
陈宴立刻有了印象,恍然大悟道:“就是那个骚……”
老爹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甭乱说!人家现在是兵武元帅滴八姨太了,金贵滴很!要是说坏话让人听见了,咱可就完球了。”
陈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老爹抽了口烟枪,缓缓道:“那八姨太的一大家子都还在咱村住着,等那娃娃出生,母凭子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人家一大家子就成了兵武元帅这等封疆大吏的亲家,到了那时,兵武元帅咋可能放任乱兵对咱村动手嘛!”
陈宴皱着眉头:“这个道理似乎也说得过去……”
老爹挑了挑眉毛,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憨娃,你刚才说那个脑子有毛病滴女娃娃,似哪家滴姑娘?长滴咋样?脑瓜子是咋憨滴?”
陈宴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身后的女孩,还没回话,堂屋外忽然传来一阵中老年妇女的欢笑声。
是老娘打完牌回家了。
陈宴听着那欢笑声,向堂屋外喊道:“娘啊!”
陈宴的老娘在门口道别了闺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屋,满脸幸灾乐祸的开口道:
“今天省城里出了件大事!从咱村出去那兵武元帅的八姨太,竟生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白娃娃!兵武元帅被戴了帽子啦!”
陈宴和老爹听闻这个消息,直接傻了眼。
老娘看着两人的反应,立刻会错了意,解释道:
“不过你们放心,那兵武元帅虽然是个武官,但向来喜欢以德服人,讲究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会把怒气撒到咱村里,只会寻那骚狐狸一家的麻烦。”
老娘说完,看着陈宴和老爹更加严肃的表情,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问道:“是不是有别的事?”
老爹抽了口烟,摆了摆手:“木滴事,我刚教训憨娃到一半,还没教训完呐,你先退下。”
老娘立刻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憨娃脑子不精,你还欺负他!就你能狠下那心肠!你……”
老娘说个不停,偏偏她早些年练过发声的功课,丹田中气息十足,声音又是尖锐,隔着五道院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老爹被她骂的抬不起头来,硬着头皮扛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才以卑微的妥协收场。
老娘骂的满意了,离开堂屋之后,老爹才撇了撇嘴,吐槽道:“戏子就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