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尴尬笑笑。
“要不是我和你爹有旧,咱俩的缘分怕是就到不了今天了。”
啊……原来当初进学堂,是仰仗老爹的关系……
先生看着陈宴,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慈祥。
“你在我这学堂呆了十年,听我读了十年圣贤书,现在终于脑袋开了窍……
我不敢居功,你要谢就谢你爹,要不是他坚持让你入学,你怕是已经整天蹲在你们村口,和那痴傻的三狗子一起吃百家饭了。”
陈宴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闭口不言。
先生看着他有神的目光,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可惜……如今天神州吏治混乱腐败,即便你继续留在这学堂,学完了我的知识,也无法学以致用了。”
先生将《敬梓怪谈集》放在他的书桌上,将书本铺展了,用手掌将其按压平整。
“书是好书,敬梓先生坐于一隅,却能心怀天下,实是举世难得……可惜,当今这世道,没有他施展抱负的机会了……”
先生沉默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下午的阳光透过联排的窗棂照进书院,像是给先生披上了一层金衣。
“憨娃……”
先生顿了一下,莞尔一笑。
“现在不能叫你憨娃了……”
他严肃起来,用念诗文的庄重语气低声喝道:“陈宴!”
陈宴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立刻回应道:“是!”
先生再次笑了,阳光汇进了他的酒窝:“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毕业了!”
陈宴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先生调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家!往后便不用再来这学堂受罪了!”
陈宴往日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