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答话,只是站在雪地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怯生生的看着他。
‘又是两只沙滩上的鱼儿……’陈宴心想,‘和下城区的转角女郎一样。’
“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食物……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他脑袋不太清醒,只能表达出这样意思浅显的话。
与此同时,他内心诞生出另一种想法:
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善良的人,也救不了所有人,我至今还为着自己的生计而整日奔波,有什么资格去帮助这些孩子呢?
这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宴低下头,也不管两个孩子愿不愿意,只自顾自的径直向沃克街33号方向走去。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
说明他们跟了上来。
陈宴心里莫名其妙轻松了很多。
十几分钟的路程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前,扭过头来,对他们说道:“稍等一下,我拿些食物出来。”
他进了家门,快速来到厨房,对正在烘焙面包的糯米果说:“我需要拿一点食物,不需要很多,一顿饭就够了。”
糯米果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旧报纸装起三块黑面包,递给陈宴。
陈宴接过黑面包,返回门前的月台下,把包着黑面包的报纸交给他们两个,并嘱托道:
“你们如果没有吃的,就去找找教会学校的施粥铺,或是救济帐篷……尽量不要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出门。”
帝国的冬日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新闻电报里隔三差五就会播报不幸在寒冷夜晚失去生命的人。
两个孩子拿着黑面包,也没有道谢。
陈宴心想,他们还小,或许和父母接触的不多,没人教他们,他们的脑袋里或许根本就没有“道谢”这个概念。
他们没有立刻把黑面包吃掉,而是拿着黑面包,向下城区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逐渐变大的茫茫风雪之中。
地面上的脚印,也很快被这入夜时渐起的风雪所覆盖。
陈宴忍着脑袋里不时出现的阵痛,拿着面包,回到门内,反锁了门。
进了餐厅,欧嘎米和糯米果已经在餐桌旁等他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