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师又笑了笑说,“哎,我话说太多了,呵呵。”
夏鱼心有感慨。
罗老师和他大伯一个年纪,在小孩面前说鼓励的话,或许也是在感喟自己的人生之路。
黄月说,“那我其实只想清楚了一半。”
夏鱼微笑了一下,就说了一句,“摊子上有个见多识广的老师,可真是幸运呀。”
他是老板,不好多说话的,把自己摆低了,罗老师压力大;
居高临下似的点评一下罗老师,多少有点不礼貌。
就这样无声之中给罗老师找个位置,大家都好相处。
当时夏鱼没有这个意识,是他后来自己慢慢体会出来的。
隔了几天,早上吃饭时,他把这事跟白白讲,白白乐了。
她是个稳重的人,说话语气一直都是平和而沉着的,说起这件事时却带上几分柔。
她说,“相当于你对罗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刻意组织的措辞是吧?”
“对啊,后来才咂摸出意思来。”
白金一笑,一吸溜,跟她脸一样洁白的两根面条就滑到她嘴里去了。
她半享受着把面条吞了才说,“对于年纪比你大很多的员工呢,如果他的一生经历颇多,就要把他当成一个顾问来看待,这是尊师;如果他的一生朴实而寻常,就要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来看待,这是重道;如果是个老油子,算了,你那儿还没有老油子。”
“那要是有老油子怎么办?”
“那就要奉公了啊,”白金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说,“奉公之前要克己,最后你才能服众。”
夏鱼说,“精辟。”
“我只是实践经验多而已,很多爱玩权术的人拿着《商君书》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视角打不开,看书之前也不想想商鞅的书是写给谁看的。你最近又在复习大学时的东西了?”
“陆老师让我好好读一读《文心雕龙》。”
“噢,那可是好东西呀。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夏鱼笑笑,“连这你都读过啊?”
白金笑道,“没有,就会这一句。”
这玩笑把俩人都逗笑了一会儿。
“我知道该怎样做的。”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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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去上班时,夏鱼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