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个亲哥,爸爸呆在粤西老家,妈妈却是已经跑出大山好些年了,在粤东靠海的玩具厂里做工赚钱。
粤省是个十分神奇的地方,贡献了全华国最高的GDP,贡献了巨量的工业品产值,贡献了不少的高科技企业,但穷的地方,能穷到超乎人的想象。
并不是每一个粤省人都挂着一大串钥匙踩着人字拖收租的,也有打着赤脚戴着草帽顶着烈日和瘴气刨泥巴的,比如黄月。
“我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黄月微笑着说,“反正读书的钱是妈妈打工挣来的,从高中时开始就这样。”
小婷喝了一口汽水,“平时都不跟她们几个聊这些的,跟你们两个可以说得开一点。”
夏鱼则对黄月说,“刚刚就觉得你挺稳重的,不像小婷这样风风火火。”
牟娉婷撇嘴不反驳,黄月给室长找场子,“那我们室长看着粗,但是心也细啊。”
四人笑了笑,拿着汽水当酒碰了一下。
夏鱼觉得小婷的这个室友看着普通,却一点也不平凡,就问她,“从你们那儿考出来读大学应该挺难的吧?”
黄月说,“是挺难的。”
小婷在旁边介绍,“咸鱼哥,她可是她们村唯一的大学生。”
“那可厉害呀,”孙文昊说,“至少比我厉害。”
“我妈让我读书,”黄月仍是波澜不惊地说,“她从家里跑出去打工,供我读书,我就这样踩线考出来了。”
只字没有提她爸和她哥。
夏鱼知道她这平静的陈述背后意味着许多艰难困苦,有些好奇,想问,又觉得问人家不好,于是索性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听小婷说,你粤菜做得很好啊?”
黄月却连连摆手,“那没有,鱼哥你抬举我了,我那水平,哪能叫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