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就算杀死了我，又如何？你如今这具身体，这些作为，早就说明你已经失去了本心，你已经不是万年前那个以身证道的楼云霄了！！你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成了我们的同类！”

“魔，可不是因为单纯吃人，才是魔！”

“纵容自己的欲望，无视一切真相，自私自利才是魔真正的本质！”

“你现在，就是如此！你对那死狐狸做的一切，就是在发泄你自己盲目无据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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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霄瞳仁震颤。

冷漠的脸动摇的厉害。

周遭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稀薄，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涩。

百年来，他从未查过真相。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他只怨恨着宁珂对他造成的伤害。

把那人当成自己仇恨的对象。

他仰赖着复仇这个念头，才得以让自己在布满荆棘的修炼道路上撑下来。

他坚信着强者有罪论……

甚至都不愿意分神去跳出那日的场景，冷静思考宁珂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楼说的对。

他与放纵私欲的魔，根本没有两样！

他对宁珂所做的一切，简直……

简直比这些魔物给宁珂带来的伤害还要重，还要深！

他才是真正的罪人！

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后。

楼云霄情绪剧烈波动，目眦欲裂。

因为斩杀了太多大魔，吸收的大量魔气在这一刻占据他的整个意识。

迅速覆盖体内灵气。

与此同时，脑中神识正在急速变作漆黑之色，另隐隐有神光透出其中，而渡劫期巅峰的瓶颈也在此刻出现裂痕。

漫天乌云聚集，闷雷作响，像是在畏惧着某种存在。

楼云霄神情崩溃，甚至于扭曲，一只手死死掐住南楼的脖子，另一只手盖住他的颅顶，怒吼道：“闭嘴！！！”

手指刺入喉管，南楼口吐鲜血，却还在笑。

“哈哈哈哈，楼云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怕听到的才是真相！”

“这一战，你赢了我又如何？你输得东西远比这一战的胜利要多得多！！！”

嘭——

楼云霄徒手捏碎南楼的头颅，捏爆那逃窜的灵魂，鲜血溅了他满身满脸。

而最后，耳边仍回荡着南楼浸满讽刺的话。

“楼云霄，恭喜你……”

“成为第一位不死不灭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