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云天无心责怪暐暐,而且相反,他很内疚:确实应该早一点过来。她本就是那么多房夫人之中,最关心在意自己的那位,自己也最水心于她。何必要介怀,弄得剑拔弩张,叫她气火攻心?
翼云天抚着暐暐的手,但见她眉头轻蹙,嘴唇微抿,几分焦灼的模样,完全不似大病将愈的平静神色。
暐暐的奶娘也一直待在边上:暐暐幼时体弱,后经医圣莫羡悉心调养,一直身体康健,只怕这次病得蹊跷……
果然,第二天,高热复起,接连服了三次雪栗,仍然压不下去。
她闭着眼睛,但眼球不停转动,就是隔着眼帘也能清晰地看出来;乍看之下,全身平静,但扎针下去时,往往不一会儿,银针就跳开了,可见体内筋脉震颤得厉害。
大夫已束手无策,只得利用药浴,暂时压制。
翼云天虽心急如焚,但也起了疑:此时的她体内的七朵紫云合而为一,玄武之力势必更上一级。这一级之跃,莫非是引逗起了什么?
其实,暐暐之前还有一次失常,她掩饰得很快,翼云天也就没注意到了,就是他将那串镇魂器系上她的脚踝之时(第7章)……
奶娘悉心照料着暐暐,同时还关注着孔雀家的动向,知道于穆昇刚从东葵山莫羡之处归来,立即向翼云天请辞:“请公子务必好好照顾小姐。我需回家承禀此事,或许始末缘由自有分晓。 ”
奶娘归家,立即事无巨细地将暐暐的情况,告知了于穆昇。于穆昇听完,带着奶娘入了密室,启了千叶箱,里面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净瓶。
净瓶之内,细分三层,最底下的一层最为宽广,柔和平静,点点璀璨,好似繁星缀银河;中间一层最为醒目,猩红冶艳,蠢蠢欲动;最上一层,与下二层的质地皆不同,更像一块璞玉,最为强硬,压着那片猩红,但似乎又不能完全压住,猩红一丝丝地冒出来,氤氲成淡淡红雾,仿佛还闻到其中的血腥……
“下面的都是暐暐的记忆,最上那一层是她缺的那一魄。”于穆昇神情凝重。
“如何得来的?”奶娘知道于穆昇一直都在苦苦找寻那一缕魄,如今怎么突然就得来了?既然得来了,又为何不赶紧给暐暐续上?
于穆昇望着净瓶内之容物,追本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