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外天门口，胡里昂还没进门就闻到里面飘散出的炒饭香味，他决定今天回家之前从这里打包几份，让老妈和尤蒂也尝一下。

店里的服务员还是上次的那个，见胡里昂进门，便热情的招呼道：“先生您好，今天想点一些什么?今天有刚从种植区收过来的鲜嫩多汁的韭菜还有早晨我们厨师刚腌好的黄瓜咸菜，用来下饭再好不过。”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胡里昂引到一张比较干净的桌子前，现在还没到午饭的时间，餐馆里面只有两桌客人，但是没有刘扁鹊的身影。

“给我来一份炒面，刚才说的那个腌黄瓜，给我来一份。我一会回去还想打包四份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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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胡里昂点的东西还不少，服务员笑的更显殷勤：“先生，马上就来，不过您打包的是准备很快就吃，还是要晚一些？”

胡里昂不知道服务员的意思，略显疑惑的看着服务员，不过服务员这种精于察言观色的人倒是一下就能够猜出顾客的心中所想，没等胡里昂张口，便直接回答道：“是这样的先生，炒面这东西，如果放的时间太久，口感会不好，如果您是直接带回去就吃，那没有问题，如果您在这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建议您临走前过来打包，这样吃起来不影响口感。”

见服务员还挺贴心，胡里昂笑了笑道：“这点我确实没想到多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想问的问题？”

服务员倒是没被胡里昂这种直截了当的提问感到不快，而是谦和的一笑：“您要是不急那我就和您说说。”便带着问询的语气对胡里昂道，见胡里昂表示同意，服务员继续解释道：“我们干餐饮的，除了这饭菜要可口之外，最关键的还是得会察言观色，这对于我们这个行当来说，也是必修课，厨师做菜用心思，那我们这些跑堂的，就要在客人身上用心思。南来北往，只要是踏进咱们这店门，那就都是客人，那就都得敬着，正所谓食而知味，见而知心，我们把服务做好，客人在吃饭的时候也能有个好心情，这不知不觉之间，就能更好的品尝我们的餐食，一来一往，便有了回头客，回头客多了，我们这饭馆的生意，也就好了。您吃着舒坦，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莫大的荣幸。”

虽然这名服务员看着并不起眼，像一只瘦猴一般，但他说的话却包含着处事的哲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一席话也是听的胡里昂频频点头。

“哎呦，您看，我这一说，差点把您正事耽误，我现在给您下单，您稍等饭菜马上就齐活。”

说着，这名服务员十分抱歉的拱拱手，便去通知后厨做饭。

胡里昂看着服务员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一种传承，虽然他不知道这种传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这么多年，他也只有在这家并不起眼的天外天，感受到这种透露着历史厚重感的服务。

医者世家的刘扁鹊，挂着来者皆朋招牌得到庞叔回收铺子还有这家卫生条件堪忧的天外天大酒楼，胡里昂感觉有一种骨子里的东西在蠢蠢欲动，这种感觉和外面充满了高空磁轨以及科技感的城区格格不入。

他知道，自己对于国家的意识已经非常薄弱，但他就是觉得很别扭，有些类似隐形纽带的东西就缠绕在他和刘扁鹊、庞叔、服务员、老妈这些人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是那个没有假期的农历新年，还是农历正月十五晚上吃的那一碗黏糊糊糯叽叽的汤圆，他不清楚。

但那时他确实可以感觉到这种不可名状的情感，一种科技和钢铁压制不住的东西。

“先生您的炒面和腌黄瓜来了。”随着一阵香气，将胡里昂从沉思中唤醒，服务员笑着将一大盘子炒面和一小碟黑乎乎的腌黄瓜端上来。

胡里昂闻着香气，咽了一口口水，不过好在，理智暂时战胜食欲，便对服务员问道：“麻烦你问一下，你今天见到刘扁鹊医生了吗？就是那个一顿饭吃掉一座炒面山的白大褂医生。”

服务员摇了摇头：“打您上次和刘大夫吃过饭之后，就没来过，不过您可以问问回收区的庞叔，他老人家应该知道刘大夫在哪里。”

见胡里昂点点头称谢，服务员继续忙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