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无比陡峭,刺出火堆的有数根钢筋和许多锋利的预制板。
这些东西不但可能刺伤、刮伤人,还在火焰的燃烧中升温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最理想的逃脱方式,当然是一跃而起直接蹿到火堆顶上。
可楚河又不是超级玛利奥,那个水管工随便一下都能跳到三倍于自己身高的高度,完全不考虑物理定律。他看了好几眼,才最终确定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
记忆掠过心头。类似的攀登与翻越训练,万卓带他做过好几次。
楚河这辈子穿过来,当时还是第一次受那么大的苦,咬着牙想这活他是非干不可吗?而且这他娘的不是他们公按干警的活吗?军训都没这么累吧?
人这一辈子赚了大钱难道不就是为了不吃苦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是谁他在哪,他为啥在这里!
这一刻却真的十分感谢当初的万卓和自己。
有些力量必须要自己拥有。
否则,到了那一刻,你会发现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
楚河一脚踩在一根伸出来的钢筋上,总感觉他的鞋底正在熔化。
这玩意烫到已经能给阿星表演一个串烧猪蛋了,要是那家伙现在就在身边,一定在鬼哭狼嚎:“汉界,我还生得出儿子吗,啊?我感觉我都能请你们吃虎皮蛋了!”
楚河简短地笑了笑,努力向自己的斜上方移去。
面具无法隔绝那么多的热量,透明的可视材料后面,眼睛因为传递来的高热而干得生疼。
他下意识地眨动眼睛,感觉睫毛都在因为受热而干枯。
其实他们很长时间没喝水了,流出来的汗也极速蒸发,就像被困在无法离开的桑拿房,连思维都因为热量积聚而慢起来,总感觉再这么呆下去,连脑子都要被烤熟了一般。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张琦突然问。
楚河一怔,他根本没注意,张琦一说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鸣笛声,从他进入火场开始一直陪伴着他的鸣笛声。
它没有消失,而是变得越来越急促,像是催命的鼓点,像是地府传来的鬼哭。
苏耿星仍然在守望,而他也在用这种方式提示着楚河——
要出事了。
楚河脑海中嗡的一声响。
他这两回进来也大概看过,这里面能烧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最有可能是火势根本已经开始蔓延,让旁边存放硝酸铵的仓库也开始告急,那样的话……
阿星,还有司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