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又问道:“知道孩子父母是谁吗?孤儿院有没有记录,手续全吗?”
嘉美道:“孤儿院手续肯定是全的,至于孩子的父母,我没来得及问,肯定是你们的人,我想可能是抗联的吧?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孩子肯定是孤儿。”
这时,响起敲门声。
小王探进脑袋,“副站长,孙副队长请你过去一趟。”
“好的,告诉孙队长,我马上过去!”然后又对嘉美说道:“不回日本,或许是你正确地选择,起码我们又见面了。”
赵启山来到孙福生房间,见一屋子人,床上,凳子上,角落里,都挤满了人。
桌边摆了一把椅子,明显是给他留着的。
赵启山坐下,“开什么会呢?”
屋里鸦雀无声。
赵启山有点猜到,这些人可能要谈嘉美的事情。所以也不着急,等着他们先说。
最后。还是孙福生首先开口:“大伙都不想先说,那就由我先来吧。赵副站长带回的日本女人,是特高课山田重信的老婆,山田重信,还有特高课,杀了我们多少同志,也不用我说,最可恶的,特高课还残害我们家人,真是罄竹难书!包括赵副站长妻子松下娟子,还有他们刚满周岁的儿子。当然,这事和丹丹有关系,但丹丹受到怎样的对待,不用我说了吧!不为丹丹报仇,我誓不为人。′”
“我的老婆和孩子,就是被特高课弄死的,我绝不放过这婊子和孩子!”
“我父亲、母亲都被特高课杀害的!”
“我姐姐也是被特高课给……”
“父债子还!”
只要有一个起头,大伙就群情激愤。
这时有人喊了一句:“走,现在就找那女人和孩子算账去!”
“走啊!”
“站住!”赵启山站起身,抽出手枪,一下拍在桌子上,“谁敢踏进那女人的房间,我马上执行军统纪律!”
孙福生“忽”地站起身,“赵副站长,你就不怕激起兵变吗?”
“坐下,”赵启山抓起桌上的枪,张开保险,枪口指向孙福生,“你想煽动叛乱吗?”
小王一看架势,马上把孙福生按在座位上,说道:
“要我说,把这娘们和孩子,交给苏军吧,我们如果对娘俩施暴,跟那帮畜生有什么区别,大家说是吧?”
赵启山示意小王也坐下,“你们大家不了解情况,这个女人叫山口嘉美,也姓田,叫嘉美。她曾经嫁给山田重信不假,那是被家族逼迫的,但早就离婚了。她是日本会社反战同盟会成员,一直帮助中国抗战,是我们的同志。”
屋里安静了,赵启山继续说道:“她一直给我们提供情报,救助抗日烈士的孤儿,她带着的孩子,也是一个不知姓名烈士的孤儿,不是山田重信的儿子。她很长时间,一直在孤儿院工作。”
“赵副站长很了解她呀!”说话的人,是带有嘲讽口气。
“是的,我了解她,”赵启山看了一眼孙福生,继续说道:“我向军统总部汇报过,在青岛,一个日本女人藏起我,躲避日军搜捕,就是田嘉美。你们很多人,能活到今天,也归功于嘉美的情报!”
赵启山为稳住队员,故意说嘉美给提供了情报。
孙福生又开口了,“你说得是真的吗?我怎么第一次听你说这些。”
赵启山呛白他道:“你可以向上面了解情况,提出你的疑问。至于你第一次听说,那是因为我一直领导你。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们,田嘉美之所以姓田,是她第一任丈夫姓田,现在是国军的中将。她误以为田将军阵亡,才改嫁的。”
赵启山眼睛扫过众人,发现许多双不相信的眼睛,包括孙福生。
“赵副站长,你们之间是否还有秘密?”孙福生冷笑。
赵启山:“那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赵启山又问营口组的人,“我和嘉美住的房间,哪一间大?”
“一样大。”
“那好,在她房间加一张行军床,我搬进去住!”
赵启山感觉队员表情不对,看着他身后,一回头,见嘉美站在了门囗。
“再加一床厚褥子,两个枕头,被子够了。”嘉美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