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背后的士兵戴着恐怖的面具，枪口早就锁定了她和她的女儿，而那位德高望重的诺亚面带微笑。

一如他从前在位时的每次演讲，他语气和蔼，用平易近人的声音说：

“伊娃，他为我们的民族，为了全人类的未来选择了献身。你不该让他的努力白白浪费。”

“……”

“好好活下去，为了米哈伊尔，也为了你的女儿。乖，念一遍这个稿子，别逼我们用AI换脸。”

伊娃如坠冰窖，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她未曾恐惧和绝望到如此地步过，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毫无意义，甚至连她的脸都不再属于她了。

对于方舟来说，科技的发展到底带来了什么？

她的嘴如同被戴了个电子套子，无论脑海里有多么激烈的情绪，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

“我没事，世界和平，一切安好。”

再也不会有任何不和谐的因素存在了，保尔·柯察金不会再被炼成钢铁，他只会说：“忠诚于王”。

……

许久后，伊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拿起了稿子：

“我叫伊娃，作为杀人犯米哈伊尔的妻子，我认为自己不该继续沉默下去了……他是个疯子。

他会在醉酒后对我和女儿进行打骂，试图洗脑，精神控制……”

“妈妈！”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伊娃，“爸爸不是这样的，你在说什么？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诺亚皱了皱眉：“把这个女孩拉走，找个别的女孩过来，等下用AI换上他的脸。”

“妈妈——妈妈——别念！”

女孩的哭声逐渐被拉远，他被士兵带到阁楼上，一只漆黑的手套死死按住了她的嘴，把她捂到几乎窒息晕厥。

而这名诺亚微笑看着伊娃，用她曾经最敬仰的面孔，缓缓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信我，我们在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