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听故事吗?”
沉默了接近十五分钟后老徐终于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十几岁一样,下巴在发颤的胡须看着就要在下一刻全部掉光光,脸上酒精带来的红润也变得灰白,从精神矍铄变得半步入土仿佛就因为说了这句话
林谕挠挠因为愈合带来瘙痒的左臂,下意识舔舔嘴唇又紧紧抿着,心跳不自觉的有些加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有种预感——自己一直在寻觅的,一直在追求的答案,似乎就要水落石出
深呼吸几次后才将紧张的心放下,伴随最后一次长长的舒气,重新抬头望向对面的老人,坚定的开口回应
“洗耳恭听”
“好。。那是关于一个不公的女孩和一位无能且胆小老人的故事”
诉说的声音沙哑且低沉,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裹挟着愧疚和无力撞击着四周的墙壁,然后反弹狠狠的冲进林谕耳中,故事沉重且黑暗,连结尾都不能善终
老徐在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双手颤抖着打开上锁的抽屉,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像是装首饰的盒子,缓缓打开上面的锁露出里面一个布包,咬着牙掀开里面的一层又一层,像是在撕开自己过往因懦弱所犯下的过错
包裹的布后是一件又一件的首饰,金戒指,银手镯,还有墨绿色的几块玉石,可是老徐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像是丢垃圾一样把贵重的他们扔在桌面上,然后打开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眼含怀念的看了一眼盒子中的戒指,拿起戴在自己的左手的无名指上
林谕保持着安静,默默的看着老徐的动作,直到他戴上戒指,把小小的盒子反转过来,露出里面的空无一物
“老徐。。”
老徐抬手制止了林谕的开口,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谨慎的看了一眼窗外,静候了一会确认没人后才拿开上面用于支撑戒指的红色垫子,露出下面的物件
一个小巧的u盘
“我能给的,都在这里了,这是最后且是唯一的,其他的都被砸了”
像是在密议一样低声说话,盯着一脸震惊的少年,终于下定决定搬把放在自己身前的盒子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缓缓拾起,挺直的腰杆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苦笑着
“不知道这够不够赎罪呢。。”
“老徐。。不。。帅哥师傅”
林谕用上了和姜璃一样的称呼,低头看着U盘在自己手心中被渐渐攥紧,唤起光芒的双眼抬起
“你不是罪人,是你在她这么困难的时候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港湾”
“可我要是再坚持一点,再想想办法的话说不定在三年前就可以。。!”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
“呵呵~普通老百姓。。是啊。。”
老徐品尝到了嘴角的苦涩味,原来不经意间眼泪已经从眼角溢出,顺着脸庞一路流淌到嘴角,可泪水的苦怎么能比上心中的愧疚,怎么能比上少女这些年来受的苦
“可你不也是只是一个孩子。。我竟然把一切都抛给了一个孩子。。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懦弱啊徐忠”
看着又哭又笑,像是疯魔般的老徐,林谕只是缓慢,不带犹豫的回应
“我已经是她的了,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平淡的誓言让哭声戛然而止,老泪纵横的双目看向对面的少年稚嫩的脸庞,嘴角弯起一抹欣慰
“她没有看错人”
指针在滴答滴答间渐渐的就指向了七点,从这里过去车站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加上检票什么的程序,起码也得预留个一个小时,现在的时间已经有些紧迫
“帅哥师傅!我会想你的!”
对于那边林谕和徐哥的沉默拍肩膀告别,姜璃这边哭的稀里哗啦,老徐还残留泪痕的又流淌过了泪水,可他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只是不断的帮少女抹去脸上的泪水,嘴中说着安慰的话
“好啦好啦,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
最后在时间的催促下姜璃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抱,一步三回头的坐上车,林谕也跟在后面上车,关门前最后和老徐碰了眼目光,没有拥抱,没有眼泪
一路踩油门来到车站,姜璃收拾好心情主动一前一后背起两个大包,一路拉着林谕小跑赶车,终于在最后的时间坐上返回广州的列车
“呼。。”
姜璃坐在位子上长舒一口气,撇头看向被挤在内侧的林谕,眼底满是复杂,心中有万般的疑惑想要问出口,可太多了,多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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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谕”
听到自己名字的林谕身体一颤,姜璃一直都是木头木头的叫,现在忽然叫上了名字还真有不适应,对上那纠缠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更虚了,下意识捂住衣内侧,磕磕巴巴的回应
“怎么。。怎么了?”
姜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沉默着盯着这趟旅程中重新认识一般的少年,那份收敛的爱,不过是热烈盛大的又一个代名词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还以为要挨批的林谕听到感谢后不由得一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少女眼中不掩饰,赤裸裸流出的爱恋烫得人脸颊发热,有些无所适从得别过脸去
蜷缩着身体,用冰冷玻璃的反射看着身后展颜欢笑的少女,可这股火热并没有减弱丝毫,在漆黑的夜色中令人炫目,她一直都是如此直接
“我才是。。”
小声的嘀咕被姜璃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笑声便如银铃般响起,笑嘻嘻的,却略带强硬的用左手环住他的头,掰过来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干。。干什么?”
林谕紧张得身体都绷紧了,腰上用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在下一刻一只小手就摸到了腰间饱受磨难的软肉
“怕我吃了你啊,别动!”
“喔”
靠在姜璃骨感的肩膀上想要抬头看她,却被一把按了回来,脸不得不对着肩窝的位置,是那个一下瞄就可以从衣领和身体的漏洞间看到大片春光地方,是那个能感受脖子上和心脏同频的跳动地方,是那个味道最浓郁的地方,略带着几天没洗头的油味,家里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还有那股最爱的栀子花又带着奶奶的香味,是她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