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君主论》里的这句话,它就是东方人所说的养虎为患!
这令袁刚不得不进一步重视《君主论》里所提到的另一个观点:掌权者与他人交往时,要么做一个真正的朋友,要么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敌人。
若是左右游离,大概率又会陷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悲境中。
“陈长安啊陈长安,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袁刚凝望着窗外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深陷于进退两难的抉择中。
如果选择跟陈长安做朋友,则要重塑自己的价值观,与陈长安保持一致。
那样一来。
则必然要出卖老领导钟耀祥,背上一个过河拆桥的骂名。
“唉……”
袁刚一声长叹,心里大概也是拔凉拔凉的。一口咖啡喝下去,精神还是萎靡不振。似乎看不懂这个阴晴不定的世界,满脸都是迷茫之色。
而此时……
陈长安却是十分安逸,颇有一种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泰然之象。
南宫基金会的会长吴烨,还有六亲不认的王红涛,都已经被抓。
王红梅煮的牛杂面也端上了桌,一口嗦下去,还是从前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可见王红梅也已经从情绪低谷爬了出来。
这令陈长安蓦然有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成就感。
这个市长,当得也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陈长安瞧了瞧坐在对面吹牛的毛三楞,饶有兴趣地笑问:“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现在是涧溪村首富?”
“那可不,全村有谁的生意头脑能跟我比?”毛三楞把挂在裤腰带上的宝马车钥匙取下来放在桌上,毫不掩饰那种来自于暴发户的气场:“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全村,我是第一个买宝马的人,都开好几年了。”
“不错。”
陈长安笑了笑,又继续低头嗦面。
毛三楞骄傲归骄傲,却不忘感恩:“陈市长,凭良心说,主要还是你领导有方。如果不是有你当领导,我们全村,现在还在山沟里玩泥巴。”
“你现在确实不玩泥巴了,但是,玩人也是不对嘀。”陈长安道。
毛三楞不以为然地翻抬白眼:“玩人?我玩谁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去过洗浴中心,但我可没叫998的套餐,我就泡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