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氧气的介入,对于酒来讲,这就是缘灭。但它同时又诞生了另一个缘起的故事——蒸气。”
“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是这样。”
“譬如世间本来没有我,因为我父母的基因结合在一起而有了我,这即是缘起,我死后化为尘泥,这是缘灭。”
说到这里,韩少堂拿只碗罩在酒杯中,盖灭了火焰。
韩少堂把目光投向陈长安。
又继续说道:
“说回各地寺庙收钱敛财的事,这算是一段孽缘。”
“和尚要吃饭、政府要收税、满腹贪嗔痴的香客也需要有精神慰藉,当这些机缘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即是缘起。”
“佛祖什么也不说,为什么?”
“因为佛祖知道有缘起,就一定有缘灭的时候。”
“缘聚则生,缘散则灭。”
“至于这个孽缘能够持续多久,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两百年?一千年?这就要看什么时候缘散。”
“譬如政府不再向寺庙收税。”
“譬如香客不再有贪嗔痴,不需要精神慰籍。”
“这些因缘都散了,自然就会缘灭。”
“所以,寺庙收钱的事,归根结底是因缘未散。”
“至于佛祖灵不灵,佛祖爱不爱钱,都是虚妄之言。由始至终,佛祖什么也没有说过。”
听韩少堂说到这里,丁勇的心绪也凝重了许多。
丁勇蓦然意识到,自己初一十五去庙里上香,是因为贪嗔痴在作祟,并且他这种行为助长了社会上的孽缘。
不过,这并不妨碍丁勇打心里欣赏韩少堂的见解。
丁勇含笑望向陈长安:“我就问你,这回你服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