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欧氏破落,只有死路一条。殴如妙并不想杀死欧家人,但是欧家人一定会因为她而死,或许她不会痛苦,但那并非她想要的,张若虚只是帮她理清了前因后果。
见殴如妙沉默思索,张若虚嘴角浅笑,没有要求她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第三问:完成你的复仇计划后,你想做什么?你会去做什么来完善自己的人生?究其根本,做什么事情能让你欣喜地面对自己的人生?”
殴如妙尚未从第二个问题中走出来,张若虚的第三个问题已经说话。
并且潇洒转身离开,留着殴如妙愣在当场。
这三个问题的背后的逻辑是:你想做的吗?这样做可能会导致另外的结果,那是你想要的吗?你的人生除了做这件事情,还可以做什么事情让你快乐?这其实也是一种高明的骗术,不过这种骗术合乎自然之理及其规律。
支撑心魔幻境世界的能量在不断衰减,同时也都环境世界从外到内在不断崩塌,小蒙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奇叹道:“这家伙也太离谱,简直不是人!”
……
小蒙匆忙追上了张若虚,问道:“张若虚,你确定不再等等了吗?虽然她的幻境能量逐渐衰弱了,但是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呢!”
“一盏茶的时间之内,她一定醒过来。”张若虚自信笑道。
小蒙低头若有所思,看幻境能量衰减的速度,时间大概也不差多少,只不过,她不知道张若虚为何如此自信?
张若虚行走在幻境五道城中,这片世界在逐渐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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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蒙好奇看向张若虚,问道:“我真是好奇,你的大脑和思维是怎么构成?能连续解开四个人的心魔幻境,就说这稷下学宫之内,也只有王玄明院长和几位副院长有这般本事,关键他们年龄最小的也活了数百年,修行悟道多年。怎么看也不像你这种十七岁的少年能做到的。”
“怎么,你想反悔了?”张若虚笑了笑,故意转移话题。
小蒙双手环胸,昂首道:“谁反悔了?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你都解开四个人的环境了,还差最后一个吗?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而已。”
“唉!君子可欺之以方而已。”张若虚叹息了一声低头,然而心中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若换作他是殴如妙,他一定不会苏醒,更不会收手。
之所以转移话题,是张若虚不想小蒙知道自己太多事情?难道要告诉所有人自己重生而来的,根本不是十七岁的思维吗?虽然重生回来后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但是有一些东西没有变,比如思维。
自己似乎天生近道,能轻易掌握很多玄妙难懂的经文,甚至举一反三,或者更得深意;展示的棋义也近道,以至于荀老头一个仙尊能屈尊相谈。
张若虚在五六岁的时候,还会像一些孩童一样顽皮和嬉闹,但自从七八岁时候起,他变得越来越沉稳,仿若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不会哭,也很少笑,能轻易地满足周围一切人的期求,也能了解大人眼中的七情六欲,更能明白世事变化的前因后果……
但是,自己的灵魂却越来越空洞,仿若大脑被掏空后的一具躯壳。
这种情况严重的时候,会觉得眼前所见的事物和人,如同那草木沙尘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以至于,他常常问一个问题:我是谁?
如果你的身边出现这样的朋友,你往往会觉得这个人得了抑郁症或者精神病。
后来,张若虚总是连续高烧不退,意识仿若陷入灰色的海洋中,最后抓住了一只漂浮的小船,才得以离开那种环境,清醒后的张若虚把只船称“情舟”,他开始有意识地模仿周围的同龄人,变得幼稚、变得浮夸、变得荒糜、变得不经世事又满嘴离愁,包括后来和年小鲤的恋爱也只是原因之一……,这才让他的意识没有再陷入那片灰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