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见到张若虚的那一刻,二话没说“扑通”对着张若虚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都是我指使的,把我抓进去,放了我儿子。”又转向杨一格道“杨捕员,放了我儿子吧,多少钱我都赔。”说完又对张若虚的方向磕头。
哀嚎声,瞬间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纷纷出门观望。年小鲤最是社恐,不自觉地、怯怯地拽住张若虚的衣角。张若虚无法感同体会她的心情,但是却很开心她这样拽着自己。
杨一格扶着林伟苦口婆心道:“我们也只是依法办事,他现在关在拘留所,人证物证齐全,他自己也自首坦白了,要不要最后起诉判刑那是检控院和审判院的事情。我们只是办事的,你这样没用的,起来吧。”
关在拘留所……张若虚一番推理,就知道事情经过。林明浩显然是年满十八周岁了,关键是看检控方的审查起诉。现在唯一能影响检控方不予起诉的关键在于张若虚要不要给谅解书。
张若虚看了看萧凝,她不应该不知道这个案件的关键点,林伟也必然知道,那么林伟在自己面前哭诉,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不过萧凝已经没了昨晚的傲气。
林伟此刻的哭喊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猛烈,年小鲤不由的抓紧张若虚的手臂。张若虚回望,两人没有说话,但已经从年小鲤噙泪的眼睛中看到一丝意图,她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作为一个孤儿,看到一位父亲放下一切尊严,卑微地求着别人。她对父母没有印象,但是在想象中,她本应得到爱也应如此。故而,不忍心。
张若虚很平静拍了拍年小鲤冰凉的小手。“杨哥,能借一下笔和纸,我写一份谅解书吧。”
林伟也听到了这一句话停止了哭喊。“谢谢张先生,谢谢张先生,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你随意驱遣。”
杨一格叹了一声气,领进去办公室。
半晌。
谅解书写完。
林伟依旧在不停道谢和忏悔,萧凝从始至终没有敢直视张若虚一眼。毕竟眼前的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昨晚又留下如此糟糕的印象,若是他来找自己麻烦,自己会是第二个林伟。人总是如此,走投无路的时刻只能依赖着动物性的本能。
小主,
张若虚带着年小鲤在路边叫了一辆车,前往白玉兰小区。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年小鲤总是恍神。
张若虚端坐着身体。“林明浩,大概在中秋后,检控院就会做出不予起诉的决定。到时候他应该能正常上下学。”
年小鲤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张若虚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后天就是中秋佳节,H市张灯结彩,更换着节日的庆贺牌,许多店铺在举办中秋节的主题活动。本是阖家团圆的时刻,刚才又因为林伟的事情所扰,她此刻应是在想着父母。
看着瘦瘦弱弱的女孩,自卑内向,一切生存的维续都依靠自己。她应该很累,很委屈,很想哭,却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