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锦妍的质问却让她竟无言以对。

她不想再面对的，既然锦妍想珍惜，那便由她去吧。

出于这种想法，燕师父将燕晨儿交给了她。

燕晨儿是自己的第一具傀儡。

就像锦妍的第一具傀儡一样，材料和阵法都是师父送给自己的。

燕晨儿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自己除了抱住他哭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锦妍还能保持冷静是因为她与燕晨儿的感情还没那么深。

但自己遭受丧子之痛时已是20余岁的成人，又经历过国破家亡的磨难。

与不过刚刚要十六岁的锦妍相比，当时的自己确实不够坚强。

而这数百年的修炼，虽然将自己的内心炼的坚如磐石，却也消磨了许多勇气。

漫长的岁月让自己已经能将燕晨儿放下，却也让自己无法将燕晨儿重造。

年轻真好啊。

漫天红霞中，燕师父远去的背影带着释然，又有几分萧索。

屋内的锦妍并不知道师父在门外的感慨万千。

她在与斯晨的交流中逐渐感受到他与燕晨儿的相似与区别。

充沛的好奇心，足够的智商，斯晨在各种知识的吸收上与燕晨儿一样，表现出了绝佳的学习能力。

但与燕晨儿相比，斯晨明显更加单纯直接，也没有爱观察人脸色的敏感。

毕竟那几百年的光阴，燕晨儿也是真实度过的。

这样就很好。

比起带着记忆重生的自己，这样完全空白的转世，也一样是再来一次的机会。

他不记得的自己记得就好。

斯晨的傀儡旅途，自己别的不能保证，但一定不会有黑暗中度过的数百年岁月了。

“这些就是我能教你的东西了，你想先学哪个？”锦妍将刚刚给斯晨说了个大概的阵法书、各类文集、机关术、绘画书法图册一字排开，对他问道。

“这个！”斯晨毫不犹豫的点上了机关术。

无论是不是阵法技能的指引，锦妍都觉得很欣慰。

以后会有更多人记得你的，一个永远八岁的机关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