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栋并没有在自己家的吉祥饭庄请方芳吃饭，而是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饭店。不得不说，国人的生存能力是非常顽强的，一旦放开一个口子，各种新鲜产物就能遍地开花。

之前只有国有饭店，而且还是比较少的，但是私人小饭店的口子一开，现在到处都是饭店。当然，可能这也跟开饭店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有关系。

这些小饭店，有的是正规有执照的，有的纯粹就是打擦边球，偷偷摸摸开的。孙栋今天去吃的就是这种偷摸开的饭店，很偏僻，但是人家有手艺，吃的人还挺多。

饭桌上，方芳诉说着这些年的经历。她一直在轧钢厂做会计，因为没有参加大风期间的活动，在那个年代生活比较困顿，经常受到人家的排挤。

“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去了那边，我们就一辈子见不到了。”方芳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幽怨，似乎是无声的抗议孙栋当初离她而去。

其实孙栋是有考虑带着这个女人离开的，但是方芳考虑到自己的孩子、亲戚都在这边，她对未知的事物有天然的恐惧，所以就拒绝了。

现在看来，或许去港岛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当初我就说过，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根，我肯定会回来的。”

聊着聊着，孙栋就问的比较深入，“这些年孩子大了，你就没想着找一个人？”

孙栋的话带着明显的试探。这个女人，身上自带一种吸引力，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比小姑娘更加吸引孙栋。

方芳并没有回答孙栋的话，而是带着孙栋离开，然后用实际行动表示着自己的清白。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方芳却发现自己女儿还没有睡觉，似乎是在等自己，这让方芳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小玉，晚上吃饭时候我问了一下孙栋，他说他们那个公司很不错，现在生意好，明后年就准备建房子，到时候你们这些老员工都有份。”

面对女儿审视的眼光，方芳只好转移话题。这一招果然有效，方婉玉立即就被吸引住，问起了细节。任何年代，房子始终是国人无法跨越的一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