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信党,从他那狠厉的眼神中就能明白一切。
本来他已经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拿到户口就已经难如登天。
报仇的事情,他想都没敢想过,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十八年前都那么难!
十八年后谁知道会走向怎样的高位?
是以,在赵世雄问他想不想要报仇的时候,他才坚决的说道不想,只想要拿回户口。
但是赵世雄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心,又问他在保全他们一家人情况下,想不想要报仇?
这一次王信党没有再犹豫,直接跪地磕头,表现自己的诚意,他知道自己没有东西值得眼前人能够看上的。
但是在自己一家人得以保全的情况下,如果能报仇,哪怕赴汤蹈火又算什么?
天知道,这些年他过的什么日子?
少年蒙冤入狱,天天干着繁重的活计,若非狱中那些老师们的教导,自己早就坚持不住了吧!
他恨天不公,恨时运不济,他恨一切,恨那个弓虽奸他大姐的达官显贵,不但侮辱了他姐姐,还暴打他的母亲,他出狱之后,甚至都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他恨他们村的那些狗官,为了破案,构陷冤狱,更是注销了了他的户口,霸占他家土地,独占宅基地,摆明了吃绝户。
他更恨他的父亲,他怎么忍心抛下一家老小自杀,让家不成家,受尽欺辱。
现在自己也是当父亲的人,每当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自我了断的时候,一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他又干劲十足儿。
都说不负责任的男人,往往自以为是的悲壮死去。
比如王信党的父亲,自己自杀,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辱。
负责任的男人往往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活着。
比如眼前的王信党,他活着不仅为了自己,还有自己的妻儿老小。
他一旦离去,估计自己的妻儿也无法活下去,这也是他一直想要户口的原因。
王信党磕完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瞬间茶室内落针可闻。
赵世雄看着他额头鼓起的大包,刚才情急之下磕的尤为卖力。
赵世雄盯着王信党看了许久,再次说道:
“此事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贼人势大,你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