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想不到……两个体面人……也会、也会……做出这种勾当……”

卧室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知何时睁了眼，微弱而断续的话语在室内回荡，但足以让另外二人听得清楚。

祁景行一语不发，“砰”地一声把“吉尔伯特”放下来，让他头朝下地磕到地面。

“咳咳……我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比你们这、这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要好得多！”

这个男人的脸色十分灰败，呼吸和胸口的起伏趋近于无，口中发出的声音更加微弱，但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竭尽全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吉尔伯特”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祁景行，又很快移开目光，不死心地最后询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把她们交给我？”

“让你们的大长老过来跟我谈。”

祁景行习惯性地轻敲手指：“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而无论那位大长老到底来还是不来，都能从中看出一些她对族人的态度。

这些神明牧民，祂们又何尝不是那位大长老豢养的天真羔羊？

“呵呵，尼克滨城何德何能，居然遇到了你们二位！一个两个不通人性、自私自利的刽子手……”

外面的暴雨连绵不绝，即使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但也不可避免地将床上虚弱的男人声音盖了下去。

“吉尔伯特”完全没有在意这些杂声，在尝试性地做出询问之后，脸色有些眷恋地望着窗外，也许是想到了当初身为勇士，在尼克滨城的那一段时光吧。

“这场雨大概会下多久？”

“三个月。”

回答他的，是就在刚刚偷偷开门溜进来的埃米莉。

她的头发有些蓬松凌乱，脸色乖巧地紧盯祁景行，双手互相揉搓着，声音一派天真：“房东奶奶说，这场雨还要再下三个月？祁叔叔，这是真的吗？”

床上男主人虚弱的咒骂一直持续着：“你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生在尼克滨城，真是我的不幸！”

刚刚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的“吉尔伯特”转过身来，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包糖果和零食，弯腰递给埃米莉，声音压低，诱哄道：“小朋友，想不想吃到更多这样的零食？欢迎你随时过来哥哥这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