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棉被女校医涂抹到孟寿腿上的一瞬间,原本已经精神萎靡的孟寿突然之间像触电一般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抖动起来。圆鼓鼓的双眼突起,嘴巴大张,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可是女校医仿佛早就知道一样,根本没有在意孟寿的举动,仍然是手不慌脚不忙地擦拭着被她戳得千疮百孔的那只肿腿。
“啊——”
一股杀猪般的嚎叫声,突然之间从孟寿张大的嘴巴里激射而出,仿佛一把把没有形状的利剑,刺得在场的人耳朵生疼。
他原本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色,猛然之间又变得通红起来。
“一个大男生,叫什么叫?我正在给你用酒精消毒呢,这点儿痛都受不了?”
女校医也被孟寿的声音震得鼓膜嗡嗡作响,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怨恨中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向着孟寿叫道。
处在极度疼痛当中的孟寿已经回答不出一句话了,他双手像是痉挛一样僵硬地抱着自己受伤那条腿,身体仍然一阵一阵地抖动着,仿佛是在遭受着一阵一阵的电流击打。
“太狠了,扎了那么多窟窿,马上又用医用酒精去消毒,简直是堪比满清十大酷刑啊!”
站在一旁的小包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缩了缩脖子,咧着嘴说。
其他人也被女校医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们身上仿佛也被酒精擦过一般,冰凉冰凉的。
“再忍忍就好了,如果你再乱动,到时候出现新的问题我可就管不了了。”
本来女校医不想扎那么多针的,可是谁叫那口无遮拦的孟寿对她说出了那一番威胁带羞辱的话呢?在明市第一中学里,上到老师,下到同学,还没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明面上不敢得罪,那么暗地里不动一下手脚就不是她的性格了。所以借着医治的过程,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进行了公报私仇,不仅多扎了将近十倍的针眼儿,而且在扎完针的同时没有打招呼就趁着新伤口直接把酒精往上抹。
看着眼前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孟寿,女校医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小样儿,叫你还敢跟老娘叫板,看我不整死你!
但同时她把眼角的余光悄悄瞟向了叶涛,心里的那股快意随即又变成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但是她不敢轻举妄动,前几次的经历已经让他对叶涛生出了一股恐惧之心。而且混社会的侄儿子再三警告她不要再去惹叶涛。
对于她来说,叶涛已经成了他心底的一股刺,只要她想起,就会觉得如梗在喉,这股刺不拔出来她怎么会好过?
所以表面答应自己的侄儿不再找叶涛的麻烦,可是背地里她却悄悄地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只要在学校里发现有一丝可以抹黑叶涛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