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用头撞击墙壁,可一想到发出声音会吵醒邓五迪,他又极力忍住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走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抑郁症的患者,会有那么强烈的轻生念头,一半是情绪支配,一半是身体的折磨。
糟糕的状态,持续了十几分钟,他才感觉渐渐缓过来了。
虚脱,无尽的疲惫,以及后怕,让他像尸体一样瘫在浴室地上,满身大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根本动不了一点,也不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冥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拖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打开淋浴,温暖的热水让他感觉稍微舒服了些。
也不脱衣服了,就这么冲着,呆呆地站着,直到十几分钟后,脱下衣服,洗了个澡,换上了浴巾。
出来后,邓五迪没有醒,苏冥脸上露出一丝带着自嘲的庆幸。
搬了椅子,坐到酒店窗户前,拉开窗帘一条缝。
凌晨五点的马路上,没多少车,冬夜的风不时呼啸,吹过路边的芒果树,叶子哗啦啦地响。
路边的灯光柔和,以前没什么感觉,如今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暖意。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苏冥坐在椅子上,姿势完全没变过,就像一座雕塑,木然地凝视着窗外的世界。
后来,太阳出来了,虽不是日出的方向,却能看到朝阳的光芒刺破黑夜的情景。马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行人也匆匆,又是新的一天。
苏冥空洞的眼睛里,也慢慢恢复了一丝光芒。
“小六,你没睡啊?!”醒来的邓五迪发现苏冥坐在窗户边,吓得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难熬的夜。”苏冥回头,微笑地看着他说。
“怎么了?”邓五迪一边踉跄下床一边问。
“没事,”苏冥心平气和,依然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也不知道哪个土豪,请了二手玫瑰在我脑子里唱了一宿,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