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升做了一场梦。

这场梦很长，长的像是一个人的一生。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啊。”

女孩轻声应道，语调微微上扬。

梦中的他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会说出类似“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的俗套话语，也不知道那女孩会这样应和他。

真是，很有趣啊。

他想着，却不自觉地也泛起笑容。

很奇怪诶，明明应该是第一次相见才对啊，为什么总觉得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呢？

萧云升心想着，心里隐隐有些疑惑。

接下来的生活是他所熟悉的，军训、中秋汇演，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

故事的走向好像有些偏移。

一鼓作气地，朝着他无法预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唱着《遇到》，眼神总是时不时落在不远的女孩身上。

他抱着女孩，奔向医务室。

他和她在湖边唱着《水仙花》，湖边的天鹅仰首，暗夜里也难以遮掩其夺目的光华。

还有那壮丽的日出，凌晨的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要这样吃哦。”

他给女孩示范着，女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认真得像是在学习如何采取坚果的小松鼠。

他觉得有些好笑。

鬼屋里的小挂件、西湖边的小跟班，秋天的奶茶冬天的雪......

一个个小片段像是泡沫般浮现出来，在眼前一一掠过，他凝视着，像是站在岁月长河一侧的守望者，又像是经历岁月洗礼后的回首人。心头泛现出来的欣喜与激动，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很喜欢这个女孩。

那个，从天而降却又像是青梅竹马的姑娘。

女孩叫什么来着？

一股隐隐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皱着眉，脑海里灵光一闪，就快要想出来了似的，却见到了一幕.......令他很心疼的画面。

女孩盘坐着，面容苍白。

整个人像是散发着虚弱的气息，像是风中残烛，似乎下一瞬就要陨灭。

萧云升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一颗心甚至都提了起来，瞳孔在微微收缩。

心神像是无数细针扎着，他轻声呼喊着，似乎就在女孩的身边。

“云升.......”

他听见女孩在轻声叫他，语气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被拿捏的生疼。

“我在，我在呢。”

他伸出手，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她。

可这终究是记忆。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旁观者，做不得什么。

女孩像是听到了什么，脸色似有所好转，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都变得越发强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