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环节,都是裁缝的欲盖弥彰,每一环都看似有危害,很重要。
怎比得上,在这里击退有力的竞争者,构建自己经济前沿的桥头堡重要。
这里不仅牵扯农业化工、纺织品加工、原材料储备、农业基地,还有国储棉认购权限,一次国储棉释放大概有200万吨左右,如果每吨有2000元的价差,就是40亿。
各种环节,形成一套低买高买的循环手段,那样的话就是这个产业的吸血虫,每年都会吸血向自己的势力输血,在借助这些血液不断破坏和剥削着这个土地上的人民。
好高明的裁缝,恐怕戴维也知道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棋子而已,但面对这种诱惑,他欣然为之。
而这里的原董事威廉,本来也不见得有多好,估计被人趁此掌握了把柄,再加上许多违法之事,其总公司已经驱逐列为不守欢迎公司。
经历过几个小的交流项目,威廉终于上台了。
他示意了要出售的资产。这是一套完整的产业链条,一家几十万亩的棉花基地,一个农药化肥种子公司,两家化工厂,一家棉纱厂,一家港口储存基地,还有一些贸易环节的销售渠道。
所有这些的拥有权打包出售,起价30亿。每次加价一千万。
这些东西如果分割出售,其价格要远远高于起拍价。
但是威廉的总公司退的很彻底,也不想在这方面纠缠,直接打包出售。
拍卖开始。
有心的贸易商挺多,但是有实力的不多。
不一会价格拉到40亿左右,这个时候喊价的人向我这边看了看。
这个港商黎总,名叫黎英文。
他旗下的丹奴牌,已经是几十年的名牌衣服企业,而且还有两家传媒公司,一直在港岛呼风唤雨,口杯极差。
毋庸置疑,他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碟商。
但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是那个‘裁缝’。
加价时,只要是黎英文出手,我就把价格抬上去。
李敏儿和何塞出手我也会如此。
不自觉,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
李敏儿报出最后的出价权限:“40亿。”
这是她公司制定的严格的价格权限,若是在加价就要向总公司报备了。
小主,
“41亿。”我直接加了一个亿。
在场一声惊呼。
李敏儿看了我一眼,我只是盯着报价牌。
黎英文淡淡的道:“42亿。”
“43亿。”林广茂举了举手。
在场诸位一片哗然。这已经和总价值的预估相当接近了。
接手之后,还要面对诸多管理上的投入和运作,起码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效益。
一般的资金根本不敢在实业上这么折腾。
何塞那边早已没了声音。
我举了举手,刚要举起报价牌。
“45亿。”黎英文喊道,在不断的咬价竞争中,他已经生出怒火,即使得不到,也要让对方以高价接盘。
林广茂摇了摇头,看向叶青君。
叶青君心中道:“你看我干嘛!我的钱都在金融上,这次本就是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眼下都溢价了。”
黎英文看了看我,等着我的出价。
“45亿,第一次。还有没有举手的。”
“45亿,第二次。”
“45亿,第三次。恭喜黎英文先生,你获得了威廉公司的全部股权,认缴资金后,我们将会你办理全部手续。”
现场响起一片鼓掌声。
我也轻轻拍了拍手掌。
然而黎英文的脸色巨变,他在李敏儿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李敏儿却摇了摇头。
黎英文,我现在有八成把我判断他就是戴维口中的李文。
李家发只不过是他们的信差。
我这次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打击对方,但打击的手段不一定是破坏,还有可能是助推。
我给王会计打了个电话:“告诉苏小小,你们那边可以开始了,小心点。”
“我们查了一下,对方的势力结构很复杂,不只是明面上的公司。还牵扯到澳岛的赌博业务甚至有着名的投资集团高胜公司。”
“竟然有它?”我吸了口气道。
“恒少,对方在农产品上深耕中国多年,从04年的大豆事件,好多豆油公司破产,到08年的肉联厂的收购,还有各个农业公司的运作,现在又将触手伸到纺织和棉麻。对方这一盘下了几十年的大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明白。见招拆招,但是你们不要露面,咱们按规矩来。”我吩咐道。
“是,恒少。你放心。”
在一片掌声中,黎英文上台和威廉握手,两人相视而笑,但转向群众的时候,黎英文盯着我的方向却目露杀机。
我迎着他的目光静静看着他。
当晚,李敏儿找到我。
“杜子恒,你不该这样?”
晚装下对方的面容有些清冷的高贵,淡淡的艳丽,明眸的双眼匹配她独特的气质,绝对是一位倾国佳人。
我淡然的注视着她,问道:“你是裁缝吗?”
李敏儿认真的盯着我道:“我不是间谍。我只是一个为国付出的商人。”
“那晚在车里你早就醒了是吗?”我问。
“是的。我没想到戴维会那么做。”
“那么黎英文就是这个‘裁缝’了。”我点了点头。
李敏儿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你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和他们对抗,他们都是有组织有系统的渗透和行动,不是一个人的力量,也不是一个机构的力量,他们是一个国家,甚至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所以你不应该如此。”
“难道对方比我强大,就俯首称臣吗!你们这一点做的倒是很好。”我说。
“杜子恒,我是为了我的国家和人民。如果不这样,他们哪里有更好的收入,那么好的生活。”李敏儿义正言辞的道。
“我不理解你们的经历和情怀,但我知道对于主人而言,什么东西都是养肥了再杀。”
“我不允许你把我们比作牲畜。”李敏儿气愤的道。
“难道不是吗!当年把你们国家塑造成亚洲四小龙之一,那个时候你们国家还有一丝血性,虽然经历流血和屠杀,但现在呢!还有一丝丝尊严吗!每天都在被吸血,直到无法在吸为止。”我说。
“哼,我们是经济合作国。彼此利益纠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即将垂死的病人,会首先抛弃身上的累赘。无法造血的血袋,最终就是分解重造。”
李敏儿听了我的话,怒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