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灵曜主动抛出的橄榄枝，楚依面上有显而易见的犹豫。

她一方面怕灵曜心怀不轨，另一方面则怕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阵法若真能修复，那百年神女的悲剧，此后就不用再度上演了。

她真的能相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吗？

他会是披着羊皮的恶狼，还是上苍赐予的救赎？

楚依迟迟下不定决心，只能看向在场唯一能信赖的昔日好友。

丰晏接触到她求助的眼神，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他虽然不是神域的弟子，神域还害死了他尊敬的师父，但师父在世时，一向都很维护神域，想必师父一定也不希望神域有什么损失。

可是……这护宗大阵没了又会怎样呢？以神域的实力，还怕外族来犯么？

“那就麻烦你了。”丰晏当即开口，替楚依做了决定。

他也算半个神域弟子，也有资格说这句话。

灵曜波澜不惊的目光扫过楚依二人，语气淡淡道，“龟缩在保护壳之中，上限便被禁锢在了一方天地，你们永远也无法突破你们历代先祖的成就。”

楚依正欲迈开的步伐一顿，被他这番话点醒，豁然开朗。

是啊，这阵法，不知不觉竟是变成了束缚他们的蚕茧。

他们好像，一开始就坚持错了方向。

先祖留下的阵法，本意就是为了护佑子孙后代。

而他们如今却本末倒置，为了维持这道屏障，牺牲无数有为弟子。

是他们魔怔了。

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

如今跳出固有思维，楚依只觉得自己的视野一下就开阔了起来。

她再也不纠结灵曜是否会对宗门大阵造成什么损害，哪怕灵曜真的存了这种心思，楚依想，现在的她应该也会更为感激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