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嘛，肚里是不可能没有点弯弯绕绕的。

世人总是说商人身上有股子铜臭气，铜臭铜臭，单从字面意思看，就不是个褒义词。

经常被用来讽刺那些唯利是图的人，而日常与金钱打交道的商人自然就成了主要受用对象。

一个人，整日整日的与金钱打交道，或多或少性格都会有些变化。

或是添了丝冰冷，又或是多了份贪欲，心思不再单纯，蒙上一层利益的外衣，被渐渐腐蚀，沦落为金钱的奴隶。

不管是他个人的克制也好，还是家族教育也罢，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倒是个聪明人。

很识时务，察觉到不对，聪明的转变自己的态度。清在心里面默默的做出了评价。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观察人类。

越是了解现如今的这个人类社会，清就越觉得新奇。

虽说她失去了记忆，但潜意识告诉她人类的社会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吧，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沧海桑田，在她所认知的其它种族都已经不见踪迹了，人族这种在她看来翻天地覆的变化想来也不那么奇怪。

不过，人类还真是个矛盾重重的种族啊。

既有森鸥外那样明明坐着黑手党的位置，却偏偏以保护城市为己任。也有她上次见到的那位银发武士那般充斥着正气。

黑暗中依旧肆意盛开的红叶姐、聪明可爱的乱步……还有敏感脆弱的夫君。

清垂下卷翘浓密的婕羽，照出一层阴影，神色莫名，空气好似都加重了些许。

突然，有些沉重的空气瞬间流动开，清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眸中翻滚的气流，好似烟花砰的散开，打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泛起淡淡的涟漪。

清不否认自己对于人类的兴趣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加深。

来日方长，就让她看看名为人的奇迹吧——清微微一笑，在心底悠悠出声，沉静的眼神落在面前有些局促的人身上。

那双眸子，明亮，深沉。仿若天空之镜，湛蓝如洗，无垠广阔。

这是何等的眼神，只是这么看着，老板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是惊惧，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穿心灵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