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的念头也慢慢少了。
直到我脑中响起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就是我害死了孩子,我应该跟着孩子去死,我知道我的精神分裂症又犯了。
我去看医生,医生给我的诊断也是被害妄想的精神分裂症。
他建议我吃药。
可是我丈夫不太想让我吃药,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做试管婴儿,想着怀下一个宝宝。
我的丈夫说,他们那里老一辈的人有个说法,孩子离开一年之内,再怀的孩子就是之前的孩子回来了。
所以......”
赵耀说:“所以你在网上寻找心理咨询中心的信息,来找心理医生,想不吃药治好你的精神分裂症。”
吴小南说:“是,我现在正在吃药刺激卵巢,定期检测卵泡,精神药物能让孩子畸形,不能吃药。
在您经过三个月的治疗,我感觉好多了。
我来对了。”
赵耀没说话,心想,“你是来对了。
我现在彻底懵了。”
赵耀请吴小南休息,自己来到了隔壁观察室,陈年在观察室观察着一切。
赵耀愁眉苦脸,“我能听出来,她话中不止一处的逻辑错误。有太多前后矛盾的地方了。
比如她租住的小区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妇产医院。
这是生孩子,不是下蛋,何况她还是头胎。从开指到分娩,漫长的产程,怎么可能来不及去医院?
还有很多时间上的描述也不对劲。”
陈年说:“精神分裂症病人是可能嫁接记忆和篡改记忆的。
所以现在,我们不能一味去追求事情到底是怎样,真相到底是怎样。
你让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去还原阐述一件事情,本来就是无地基的海市蜃楼。
她会将脑中的记忆当成真实发生的事。
你有没有怀疑过,她说的一切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