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拓看了看窗外。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但沉重的墨蓝色天幕还将整个世界笼罩。
题安说:“受尽压迫的人,最终却成了压迫者。
你真是悲哀。”
班拓笑,“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题安说:“人可以像树,它可以牢牢抓紧土地,它可以生出无数根蔓,它有权利在风雨飘摇中活着,但它没有将他人生命埋进脚下滋养自己的权利!”
班拓在法院宣判一个月后死亡。
死在自家床上。
死时死状凄惨,大睁着眼睛,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安雄和刘梅被撤销监护人资格,死刑。
田野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王友军无期徒刑,不予减刑。
其他牵扯到案子的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量刑。
二十八周早产的孩子脱离了危险,已经转到了新生儿病房。
题安在办公室接连打了很多电话,他终于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叶行之敲门进来,给题安送文件。
叶行之说:“队长,什么事这么开心?”
题安说:“刘梅的孩子,就是那个二十八周出生的孩子,有个福利院肯接收他。
这个福利院我去过,在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下,条件很不错,老师们也很有爱心。
即使以后有人肯领养孩子,领养人家也会受到严格的审查。
相比拿他命换钱的父母,这样的归宿对他来说,更好。”
叶行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队长,我有个想法。
我想领养这个孩子。”
“什么?!”题安有点吃惊。
叶行之说:“队长你从来没问过我,但是我知道咱们刑警队的同志都知道我的情况。
我曾经有过孩子,但......孩子不在了。
我现在一个人,有这个精力,也有这个条件。
我查过了收养法,我这种情况,可以获得收养权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