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在一片荒地上,这附近的杂草比人高,什么都看不到。就在耳边,诡异的幽幽声一股一股地快速掠过,走到哪里就缠到哪里。世界太冷,冰的无法呼吸。
群星暗淡,只有虚空的一点弯月亮。
我划开草丛寻觅月光,一边尽量驱散从嘴冰到胃的凉气。我有预感,什么都不做一定会冻死在这里。
这草很有力量,总是能全力抗拒。往外推,就硬能往里凑。
我稍开些意识感知这里的灵气。
这里是被制造出来的。
鬼域从我脚下缓慢地展开,听轰的一声,四面八方像被打碎的镜子,散的七零八落,都化为尘埃。
镜像之后,我面前站着一个鬼,正盯着我,留一副赞许的目光。
他头系青丝,煞白脸前挂一面暗黄带血的腥味铜钱。喉有一处刺青,只能看见半个茂盛的火焰样。外穿蓝色长袍,内里是红边。
腰上挂一块骷髅玉牌,用血筋条穿在腰上,也镶着金子。再看他,脸上五官翻来倒去各有各的想法,废些力气变成正常的形状。一张俊脸,可惜是个大小眼。
“你的本事不错,竟然能破了重幻境。到那边去吧,你有用呢。”
遍地是惨白色的纸钱和被血染红的纸钱,不远处有一间堂子,后面跟着一大片修缮完整的坟头。三三两两点状的蓝色鬼火随机在坟头散布,淋淋地烧不停,像从地下而来窥探世界的眼睛。
我这边还有个女人,说她是人却不完全像,因为没有足够丰度的智灵在活跃。也可能是她练了什么独门的绝活,目前我还是安全的。
另一侧的人从各种意想不到的位置赶来,有男有女,组一个大大的人堆。
大概人够了,那个白脸朝人群大喊:你们跟着典仪的队伍,现在就跟回去。
“你们也是,跟着队伍回去。你们可要好好地表现才行啊~”
队伍是刚刚结束祭祀的,锣鼓唢呐一齐躁动,挑碎阴冷的寂静,敲动每一颗紧张的心。
邪性音乐一路不停地灌,在诡异的旋律中神圣与邪恶并存,秩序和混乱共生。木偶般的灵魂在此沉沦,发疯的肉体被撞得支离破碎。
大队伍中几个人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声音精神崩溃,前前后后有五个人在空气墙上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