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梁弈相视而笑,别了景晟上了马车。
梁弈今天没骑马,与姜湄坐进了同一辆马车中。
姜湄因着马上要面见梁弈的父兄家人,有些羞涩紧张,抿了抿唇问道:“这样好吗?你我到底还未成婚,在越国是万不能同乘一驾的。”
梁弈端详着身旁姜湄,见她白皙细腻的脸上因着紧张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眉目间也失了往日的沉静,双手互相捏着指腹。
姜湄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她已有许久没坐在铜镜前好好端看自个儿了,今日再从镜中看见自己的模样,她也大吃了一惊。
模样确是自己的,可神态却已与从前迥然不同。
从前在越国赴宴时,有人行酒令赋诗,打趣姜湄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意思就是说她美则美矣,却总像吊着一口仙气,清冷得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然而此刻的镜中人,却是柳叶眉间发,桃花脸上生,纵使那墨画般甚至浸染着些许禅意的眉眼,流畅如水波的轮廓,也变得灵动明媚,富有生气起来。
沅梨想帮姜湄梳一个梁国时下贵人们最喜爱的发髻,却被姜湄拒绝了。
“我如今只是一介民女,不宜梳太过繁杂的发髻,也不好佩戴过多的发饰,你去取一根素色丝带来。”
姜湄指导着沅梨帮自己把两侧垂下的青丝编到了脑后,将整张玉雪无瑕的脸尽数显露了出来,便是连那似描似裁的鬓角都浑然天成。
姜湄的头发茂密厚重,沅梨又依着姜湄的吩咐选了根玉簪插在了脑后,换上了身梁弈此前购置好的水蓝色连襟裙。
可衣着穿戴越是朴实无华,越衬得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两人这会儿坐在马车里,梁弈视线灼灼地盯着姜湄看,吞咽了下喉头说道:“难得见你弄巧成拙,湄儿,这样打扮,太素净了,反倒衬得你更美了……”
姜湄闻言脸上红晕更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梁弈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姜湄用余光扫过那精致的盒面:“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