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川子,两袋子苹果是挑出来最大最好的,你俩今天不来,我们三个明天给你送过去。”
“中午饭就在我家吃,你舅妈昨晚煮好的肘子肉,一定要吃一桌。”
跟往年比,大舅爷热情的有点过度。
这半天,叔侄俩罩在大哥死了的情景里没出来。
意识里罗家舅爷是秦卫军的心态。
“大舅爷,我和我三叔这会儿来,先给你们拜年,再给你们报丧。”
“报丧?”罗维金心里一惊,嘴上问:“你四爷还是你四奶?”
“大舅爷,是我大哥秦卫军!”
“什么?卫军?这…这怎么可能?”罗维金脸色一沉,惊得瞠目结舌。
“前段时间卫军不是还好好的么,出了什么事?”
来的路上,秦建文的意思给亲戚们报丧,没必要说他在房梁上拿一根绳子上了吊。
也不能说他突然生病。
说他喝了一罐安乃近睡到早上再没醒来。
罗维山站在一边,拍一下手,嘴里唏嘘:“老大家这一门人是怎么回事呢!”
罗尕舅小跑进来了,嘴里叫苦:“建文,川子,我今天要去找你俩呢,不带这么搞我的呀!”
秦川看尕舅爷哭丧着脸。
“建文,川子,饶了我吧,我不惹你了还行不行?”
“什么意思尕舅爷?”
罗富金又叹一口气。
“建文,川子,高局说先放你尕舅回来过年,过了正月初八,继续拘留十天,这不好吧,你尕舅在不玩赌了。”
高林祥这家伙来这一处?
哪有把人放出来几天,过完年再关进去的道理。
“尕舅爷,你敢再拉人头玩一把,你信不信高局就把你逮走再关十五天。”
“我信,川子,别说高局听你的,咱县长也听你的,咱市委陆书记都听你的,我们敢再跟你作对,那不是找死么。”
罗富金骂一句:“老尕你瞎说什么,哪有舅舅外甥做对的道理,传出去被人笑,川子是来给咱报丧的,卫军想不开,昨晚走了,咱商量一下事情怎么过,总要过了初七吧?”
秦川不理解:“大舅爷,为什么要过了初七?”
“咱农村人的讲就嘛,三十儿晚上人走了,过了初七才能办事情。”
秦川觉得这事儿不能听大舅爷的,自己的意思说明白。
“他不能影响大坪人好心情过年,今天明天准备,后天开悼下葬一块办,这事儿就在这三天。”
罗富金稍稍愣了一下。
然后一口答应:“三天就三天,没有好日子第三天就是好日子。
建文,川子,你大嫂也是我们罗家这一门人女子,要报丧的家户不少,她娘家你们俩亲自去,有些家户我和你尕舅帮你报丧。”
秦川心上松活了一大截。
赶紧顺着他们的意思。
“那行,大舅爷尕舅爷,我再去一趟我的两个舅舅家,再去我大嫂娘家,其他要走人情的亲戚你们帮我报一下,去不去是他们的人情,报不报是我和我三叔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