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和孟屿岩在唐初坐稳三个月后,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们来的那天正好遇上初雪,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
带来的东西在摆满了客厅的小角落,未出阁的女子哪知道买些什么。都是捡着好看的好玩的,买来一堆。
围炉煮茶,看着远离的白雪,畅谈人生。
没多大会儿,张远也来了。
“说起来,你跟张远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呢?”唐初这边开着玩笑,青禾多拿了一个软枕,放在她腰后。
“唐初姐姐,你要为我说句话,张远那小子,问他几次,他都说不知道。”
胡笳说起来有些激动,一屁股坐到唐初旁边,气势汹汹。吓的青禾一激灵,赶紧往后面拽了拽。
胡笳一个刹不住,真的差点扑她身上。
“青禾姐姐,你这预判还真准。”孟屿岩手里拿着一块儿蛋糕,给青禾竖起大拇指。
“阿初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啊。他就在院外跟姐夫聊天呢,你倒是替我问问。”
“好好好,我让凌飞替你问。你先做好,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你离我远点。”
就这一会儿,青禾那紧张劲儿已经提起来了。
屋里欢笑声不断,院外聊天的两人看着屋里,也都淡笑着。
“张远,结婚吧。胡笳人不错,不考虑门楣,你们很合适。”
“队长,她家,势头正盛,我只怕高攀了。”
无所谓高攀,不要想那些,眼前这个人,你不喜欢吗?你不想与她一直走下去吗?
这一室欢乐,不就是他们战时想要的安稳生活吗?
冲上蓝天与敌搏杀,为的不就是千千万万的同胞,都能在这欢声笑语里,度过一生吗?
“队长,你后悔过吗?”
凌飞知道张远问的是什么,他后悔吗?
他不后悔。
“张远,此生我最幸运的事,就是37年,回云城的那个夜晚,踩着星光月色,疾步在云水街的石板路上。那一刻我抬眼看到的,黄色灯光朦胧的影子。她,就在那里。”
张远听李盛源提起过,凌飞和唐初几年后第一次见面。
如果没有那一晚的心意相通,他们,就会在后来无数艰难的岁月里,隔着茫茫人海和迷离艰难的战事,错过这仅有的一生。
“所以,张远,许多选择,就在这一秒两秒中,某个场景触发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北风呼啸,凛冽松香。
这个春节,因为唐初肚子里的宝宝,唐公馆比起以往,更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