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午饭都是胡笳从门口给她打包回来的馄饨,专门多放了些热汤。
又去值班室借了张床,睡了两个小时。
她从自己值班室的军绿床上醒来,闻见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另外一张床上,有换下来的衣服。
她坐起来,正弯腰穿着鞋子,进来一位拿着洗漱用品的科员。唐初觉得她眼熟,叫不上名字。
“我吵醒你了吗?”她不好意思地问。
“没有,也该上班了不是。”唐初苦笑一声。
“你们在后勤真好,不像我们,昨天在医院一整晚。”
“啊?哎,都差不多。你是行动处的?”
“嗯,何队长的助理,原本不用我去,他另外的副手,有别的要忙。”
“那你快睡会儿吧,我先走了。”
她应该没有猜错,难道叛徒是个女的?不管如何,可以确定,就在那家医院。
在走廊里,她跟处长碰了面。
“处长好。”
毒辣的眼神,带笑的面容,微微点点头,“病了就回家休息,身体要紧。”
“唐初明白,谢谢处长。”
她刚才照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很差,眼底暗沉,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努力挤着笑容,结果比哭还难看。
回到办公室,她的桌上又放着果脯。
“阿初姐姐,何队长送的。说是那家上的新品,让你尝尝。“
唐初打开,果然是新品。分给胡笳一些,她也吃了几个,正好想要些酸甜的润润嘴巴。
“哎,年龄大些,小风寒都受不住。昨夜里,总觉得冷。”唐初捧着一盏热茶,熏着眼睛。
“姐夫没回家啊?”
唐初摇摇头,“有队员受伤,在医院守了一夜。早上去给他送大衣,他也是一晚上没合眼。”
“你还病着呢,他也真放心。”
“小胡笳,那是战友,一样重要的。”唐初苦笑着,眼睛倒很舒服。
“不过说起来,警察署如今够张狂啊,安南医院四楼整层都被他们包了。凌飞他们也只能在三楼,你看差别多大。”
天冷,热水凉的快,胡笳起身拿起暖瓶放在唐初身边。
“我的好姐姐,你也真信,那会是警署吗?他们只是担个名儿罢了。”她环顾四周,葱白的手指向上指了指。
唐初有些迷惑,“哎呀好姐姐。是楼上的人,果脯。”
胡笳又指着唐初面前的果脯,“哎呀,我这脑子。怪不得凌飞早上没让我说太多话,原来是这样。”
胡笳拿起纸笔,快速写了几句话。
唐初接过,看了一眼,团了团,扔到了火盆里。
看来,她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