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熊!父亲拥有不错的铸金技术,至少,他铸出来的普通钢刀很锋利、很耐用,几年前就是这铸金坊的小头头。”黑眸一眯,张子昂低声轻语,似乎是在喃喃回忆,又似乎是在轻声告诉风小离大概情况:“吴家因为这手艺至少不缺吃穿,吴熊也因此成为二区铸金坊一群少年的头头,我,在这铸金坊生活了近九年,不夸张地说,他们是我的儿时恶伴,因为不管年龄有多大,我一直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们,所以,他们也一直想用拳头揍服我,十岁之前,我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每一次都满身是血蹒跚回家,十岁之后,他们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接着是两个,一路往上加,嗯,在我十五岁独自离开前,他们是一群单挑我一个,结局一般是要趴下就一起趴,要流血就一起流。”
语气轻描淡写得如同是在讲一个不相关故事。
但完全清晰听见的风小离,眼角不受控制剧烈抽搐。
眼神怪异瞟向张子昂。
看着他平静而坚毅侧脸,风小离的眼神快速变得火热,野心在眼里越来越浓。
一个人一次与一群人为敌不可怕。
可怕却可怕在明知身处弱势,整整九年如一日与一群人为敌。
扭头看向吴熊,张子昂嘴里的儿时恶伴,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功夫,吴熊身后已经聚集了三四十个同龄少年。
相貌不同,但他们看向张子昂的眼神无一例外,鄙视、仇恨及凶光毕露。
此情此景,风小离看向他们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漠怜悯。
一个字都未多说。
静静退到张子昂身后,聪明人的聪明处在于,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场,什么时候该闭紧嘴。
张子昂看着吴熊身后越聚越多的少年,熟悉得闭上眼都不会认错的少年,四十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牙齿,笑眯眯张扬轻喝:“吴熊,现在立马滚出我的视线,从今往后保证再不出现在我的身前,那么,我可以保证对以前之事不再追究!”
吴熊满脸得意笑容瞬间凝滞。
脸色快速铁青。
狭窄通道上的一群中年工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群少年,感觉气氛越来越紧张,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