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妄的心脏处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没有多想,连忙打开电子镣铐,给姜花骨折的小腿做了一个简单的固定包扎,然后把她抱上车,让司机马上把车开去医院。
姜花浑身都湿透了,浑身都在忍不住微微地打颤。
盛无妄让司机打开车内的暖风,升起遮挡板。
他把姜花抱在腿上,想把她身上湿透了的裙子脱下来。
手刚放到后背的拉链处,姜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沙哑的嗓子虚弱道:“关灯。”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想把自己那具疤痕累累的身体展露在别人面前。
盛无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呼吸一窒,只感觉心脏有一瞬间被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没有说话,默默把车厢后座的灯给关了。
其实他也不想看见姜花身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伤疤。
但姜花的皮肤很白,再加上从路边的建筑和路灯时不时渗进车窗的光影,所以即使车厢内光线昏暗,她胳膊上和身上的疤痕也依然能隐隐约约地被盛无妄看见,只不过是没有正常光线下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车上只有一份备用的男士西装。
盛无妄用干毛巾仔细地把姜花头发和身上的水迹擦干,给她换上干爽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又用一张薄毛毯把她裹住。
“还冷吗?”盛无妄的语气里难得地有了一丝温柔。
在知道了那么多真相之后,姜花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盛无妄。
她垂着头,盯着自己从白衬衫下伸出来的腿,想了想道:“姜如珍跟我说,当年收买受害者家属的人是盛老爷子,是真的吗?”
盛无妄抱着姜花的手明显紧了一下,他没有否认,“是。”
“那当初我误会是你做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盛无妄薄唇微抿,窗外飞速划过的光影照在他五官比例完美的脸上,一片光怪陆离。
她淡淡道:“不管是谁做的,现在去追究都没有什么意义。”
姜花愣了愣,随即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是啊,现在追究是谁做的又有什么意义?